碧夜病了。这是她第一次因自己的体力不支而生病。
秋季的雨水充足,淅淅沥沥的绵密不绝,天地间编织的大网,似乎也围住了她。
她无力挣脱,却,并不惧怕心里的寂寞一日日的渐长。
碧夜殿里只余她和秋络,从一开始,就是刻意的孤立。
原来,那一日,秋络会去长生殿,是气不过碧夜殿的宫女全部被召去,理由只有一个:新妃要好好教导他们一番。
秋络答错了一句。
新妃问:“你们是谁的人?”
秋络自然答:“受皇上之命,服侍东妃娘娘,自然是娘娘的人。”
新妃摆摆手,她的宫女走上前去,反手给秋络一个掌掴,秋络当下被打懵了:“我的主子是东妃,娘娘凭甚教训我?”
新妃冷笑道:“受皇上之命,怎么就打不了你一掌?来人,再掌。”
秋络从长生殿跑出,就被捉住,杖责后,抛在殿中。碧夜殿的其余奴婢皆全部恭敬的表示听命于新妃。
碧夜听完,沉默半晌,问:“新妃长的如何?”
秋络沉吟,凄然笑道:“倾城之色不为过。”她倒在碧夜脚边:“娘娘,只要你愿意等,皇上总会念旧情的。”
碧夜看着她,缓缓坐在躺椅上,手抚着她的发,安慰道:“放心,我会的。我也愿意等。”
她不用一个人等上上百年的孤寂,就可以等到答案。
她愿意去等一个结束。
碧夜面沉如水的看着殿前的秋雨,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她用力的咳嗽起来。
她只不过等了十天又几个小时,等着百敖来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