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强忍怒火,仍旧恭恭敬敬地朝赵朗低头,言语之中却没有那么客气了:“师伯消息灵通,小侄佩服。但这是小侄的私事,师伯就不必插手了吧。”
赵朗又冷笑了一声:“既然称呼一声‘师伯’,那管管的事又怎么了?得了,明不说暗话,这么绕来绕去又有什么意思!也该知道,如今这天上天下,除了,没能理会那些曲曲折折!想要求金庭,她却怎么说呢?她才不会为了与昊天瑶池作对,除非打定主意,今后都只做她门下走狗!怎么也要比她厚道,还是与商议吧。”
二郎神双拳紧握,神色沉郁地低下了头,毓夙却琢磨起来,原来金母的野心也很大啊。
也是,没好处她为什么要掺和到二郎神的家事里面来呢?她既然愿意见二郎神,并且设定各种各样的条件戏耍他、考验他,肯定不会为了“考察他的诚心”这么好似童话情节的理由,其中掩耳目的因素应该更多吧。她想瞒过玉帝王母,跟二郎神接触,是因为她也想掺和到这一淌浑水里面,浑水摸鱼!她已经是金母了,却还想更进一步。
而赵朗肯定也知道这点,他现做的行为就是劫胡,现只要看二郎神怎么选择了。毓夙有点同情地看向二郎神,这位大神不论选择和谁合作,日后肯定都是他背黑锅。
二郎神沉默了片刻,抬头苦笑道:“师伯说是帮,却能帮做什么呢?求到金庭娘娘面前,是想求她替陛下面前周旋,师伯已经离开天庭日久,怕是……”
赵朗看了看二郎神,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嘲讽:“以为之中,谁是那个傻子?这话是自欺,还是要骗?周旋?周旋什么?杨戬可不是那样没胆的!也罢,连话都不敢说,那事还能指望真敢做?也不必说了,再去求金庭吧。”
二郎神却没动弹,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看了毓夙一眼,毓夙顿时一愣,赵朗也愣住了——原来这位大神什么也不说,是嫌毓夙这里碍事?还是觉得毓夙不可信?
毓夙有点郁闷,不过他也不想耽误了这两位大神谈事,立即站起来说:“去外头坊市转转。”赵朗张了张嘴,还没说出来话,毓夙已经走出了门。
走下酒楼,还没出大门,那个柏林就从后头赶上来了,毓夙回头看了他一眼,柏林也张了张嘴,似乎是犹豫什么,过了片刻才说:“……那个……师兄,小弟陪您走走?”
毓夙看了他几眼,估计这位也是因为那两位大神觉得他碍事,把他撵了出来,就点了点头说:“好啊。这酒楼就是开的吧?这里多长时间了?”
柏林跟毓夙后头半步,那架势跟仆似的,让毓夙很不适应:“小弟此已有百年,当年转世便是投胎此。这酒楼不过是落脚之处,平日小弟并不打理,今日是师兄……赵师兄唤小弟来此,小弟这才过来拜见……唉,却冒犯了师兄的贵客。”
他话里赔罪和解释的意思毓夙听得出来,无非就是说,他不熟悉情况,估计错了形势,这才提了超出金母承受范围的要求。毓夙对这个不太意,他倒是有点好奇,那个“昆仑草”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提到那玩意儿,金母就怒了。毓夙就问柏林说:“这倒是没什么,反正金母娘娘已经走了,说这个也没用。不过,那昆仑草是替谁索要的?”
柏林叹气说:“小弟转世投胎之后,有个同胞兄长,十岁那年,小弟与他一道去山中采药,遇上了五百年的妖兽,兄长替小弟挡下了妖兽致命一击,损及根基,从此再无法修行,只能服用延寿丹延命,至今已服食了两枚延寿丹,再有两枚,便……唯有修复根基,才有望长生。而兄长伤势,是阴阳皆损,只有至阴又至阳的昆仑草才能治好他的伤……”
这倒是很重情义。转世投胎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做惯了神仙的,对待这辈子的亲还能这么尽心,虽说是家有恩先,他能记这么久,还一直不放弃替他兄长治伤,不惜得罪金母这样的大神,柏林也不容易了。毓夙便问:“那有什么能替代昆仑草的吗?”
柏林摇头说:“冰火两极草倒是也能缓一缓兄长的伤势,只是这些年小弟已然用了许多了,如今早就不管用了……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办法了。”
办法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柏林现办不到罢了。毓夙觉得,只是要长生的话,完全可以去找那些天材地宝,使白日飞升的仙草仙果去吃,完全不必非要修复修行根基。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想想而已,此事毕竟和他无关,毓夙也就没有再多说,而是换了个话题:“这坊市上倒是热闹,绥山上的修道者都是来这里买卖售贩吧?这坊市归谁管呢?”
他这话题转换得突兀,柏林也愣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想了想,然后说:“应该不止是绥山。前回小弟曾坊市中遇见汴京来的修道者,想必这里的坊市名声外。”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大章哦哈哈哈~~~
为避免有些亲看不懂,我解释下
玉帝一直被自己的老婆王母压在下面,不满很久了,所以他害了杨婵跟她的小孩,算计二郎神,想让二郎神恨王母,借二郎神的刀干掉王母。
玉帝的行为不是那么隐秘,于是赵朗知道了,赵朗也想利用二郎神,金母的打算跟赵朗是一样一样的,金母想的是篡位的好事,她不仅想干掉王母,还想干掉玉帝,这点也和赵朗是一样一样的。
所以说,金母跟赵朗暂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一开始他俩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