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无月之夜了,这一整天汝南都显得脸色凝重,鸿天也是找着理由去布置祭奠,没有回来。
汝南一直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显得很焦躁,离祭奠越近他就越急,没有出去找猎物,没有围在顾晓身边转,只是沉默得有些不对劲,顾晓知道要留点时间给他好好想清楚,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好刺激总裁大人。
她走到门边,外面没有刮风,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美得不可思议,顾晓忍不住用手去接外面的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在手中洁白得让人不忍心破坏,手心的温度却毫不留情的把它的美生生破坏。
顾晓握紧手心,水顺着她的手中缝隙流了出来,剔透的水珠耀眼而夺目的反射着光芒,如同眼泪般,悄悄的在不经意见滑落在地。
不经意间身上被披上兽皮,瞬间暖和多了,蓬蓬的兽皮包裹着她的身子,本来就纤细的身体,更加显得娇小了。
汝南伸手拂掉她头上的雪花,在她的耳边叹息了道:“有没有说过,你美得像个妖精。”
顾晓嘴抽搐,这么狗血的话就算说过她也不记得了,妖精?让她不和谐的想到了每篇总裁文写到在床上打架的情景时,总会有只这样的妖精女主。
退出几步,走回屋中,倒是笑着回问:“我是神使,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妖精?”
汝南见此,也眯起眼笑了,扫去脸上的阴霾和偶尔的憋屈犯二表情,整张脸看上去都带着迷人而又俊逸的风采。
“不知道,小时候总是觉得妖精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生物,为了爱情可以失去羽翼,所以才会徘徊在人间。多情的妖精,总是令人莫名的心疼。阿晓,你是吗?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即使失去一切。”
原来每个总裁小时候心中都住着这么个小妖精。
“啊!很美的故事,失去一切的妖精最终有没有找回她的爱人?”她眯起眼,笑了笑,没有疑惑倒是了然。
汝南认真的望着顾晓,告诉她:“没有!”
顾晓眼神清明的望着他,淡淡浅笑,没有悲伤,也看不见欢乐。“为了一个人放弃一切,也许可以做到也说不定,但是绝对不做妖精……”
成为妖魔才对,即使对方不愿意也没关系,死死的锁住对方,致死纠缠,死也要死在一起。这才是她。
“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成为妖精的爱人,定要放在心尖上疼惜原本满身是伤的她。”
顾晓身子一僵,暗暗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闭上双眼没有继续谈下去,似是不愿回答他的话,他的意思很明白,也确实让她有所触动,但说话的人不对,终究是白搭。
说话的不是你,你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
入夜,山洞中一片凄清,路小溪裹着厚厚的兽皮,还是觉得很冷,自从回来那天起就没洗过澡,即使是冬天也是满身恶臭,连她自己也很嫌弃身上的酸味。
旁边的火堆渐渐暗了下去,缩在一团昏昏入睡的她无奈之下只好挪了挪身子,把身边放着的柴火添了些。
门外突然出来看守的兽人的几声哀叫,接着静悄悄的没了声响,路小溪害怕的缩紧了脖子,往山洞里头靠去。
壮着胆子往门外喊了句:“是谁?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怕!”
脚步声从洞外响起,啪嗒啪嗒,一声一声的踩着人心尖儿上的恐惧,越来越近。
路小溪被吓哭了:“别……别过来,呜呜……”
洞外进来了一人,高大的外表,看向她的表情十分冷漠不屑,那个人她认识,名字叫做汝南,曾经相处了几个月,似乎很喜欢阿晓,对待她的态度却十分恶劣。
“你好,小溪小姐,我叫程南,我只是为了救你走,所以不必惊慌。”男子的形象几乎变化十分快,既不是平常邪气的样子,也不是在顾晓面前狗腿的样子,反而显得优雅不凡。
路小溪蓬着乱发,吃惊得合不拢嘴:“你……你居然会说……会说……”
他浅笑,有礼而又优雅,眼眸微微扬起,不会显得过分的倨傲,但也充满了威迫力。
“是啊,但现在明显不是聊天的时候?”他眼中划过丝嫌恶,撸起路小溪就飞快的狂奔。
四面环山,汝南,或许现在该叫程南,他带着路小溪从昨天探查的路线走,除了这条路太过险窄,蛇族把手森严,但是没能料到有人回来救走路小溪,更没想到有人会从如此险绝的路上走过。因为不远处就是座火山,虽然没有岩浆,但是周围一些险要的路上到处都是热泉,致命的热泉,剧毒而且温度极高,深不见底。滚滚的冒着热气及其骇人。
有些地方的热泉边上只有窄窄的过道,两边均是滚烫的泉水,稍有不慎,尸毁人亡。
但程南不敢停留,后面的人如果发现他们不见了,绝对会赶上来的,即使在如此险要的环境中,却还是脚步停留,继续向前跑。
忽然间,前方出现了个人影,浓浓雾气看得并不真切,他近些才终于看清楚,此人是顾晓,亭亭立在前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惊骇的停住脚步,最后却无法,无奈的朝顾晓笑了笑,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却是深深的哀伤:“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晚行动,还会走这条路?”
他完全用的是现代时的语言。
顾晓挑眉,杏眼中没有多少惊奇,神色依旧:“我是神使,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包括你的来历我都一清二楚。”
“是吗?”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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