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太阳冉冉升起时,迎着朝阳,一脸平静的陶惟离开了驻地赶到了h尸冰馆,也就是冰上训练基地,今天,在那里将产生三枚金牌。
上午十点,万小东将冲击亚冬会五百米金牌,而陶惟的自由滑依然在下午,不过是在下午三点。
赶到滑冰馆,回到坐席的陶惟目光扫了一圈,在东北方的看台上看到了静坐在第三排的荣博远。
微微顿了一下,悄悄的伸出手挥了挥的陶惟看到了熟悉的笑容,虽然那抹笑容在外人看来有些难看,虽然那抹笑容在他人看来很是凌厉,可陶惟却知道,那个外表凌厉的汉子有着怎样一颗宽广而平淡的胸襟。
早晨起床时,空荡荡的房间内已经没有了荣博远的身影,什么时候走的陶惟并不知,静静的躺在床上,平静的心和好像好留在后脊的无声安慰静静的萦绕在其中。
闭上双眼,说不出什么感觉的陶惟只是知道心很静,那种无法形容的静让陶惟苦笑了一下,不管是否承认,这份情陶惟是欠定了。
没有时间继续纠结,起床洗漱,换上运动服的陶惟离开了房间,找到了隔壁的马德明。
今天陶惟将冲击男子花样滑冰单人滑的金牌,而万小东同样将冲击五百米,紧张的行程让陶惟抽不出心来仔细推敲,也可以理解为不敢去仔细想。
九点,万小东离开运动员专区,来到了后台,看到陈飞的同时也看到了石杨,一身运动服的石杨一张曾经经常挂着坏笑的面孔一脸肃然,凌厉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威压,这样的石杨是万小东没有见过的。
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的万小东走到自己位置,准备热身冲击金牌,脱下运动服,蹲在地上压腿的万小东突然僵直了一下,“继续。”
耳边沙哑的低喝让万小东微微动了一下,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石杨,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倔强,“俺自己能行。”
“小东。”
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石杨满是老茧的大手不舍得离开万小东结实的后背,可抿着双唇瞪大眼睛的万小东也不退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石杨压下心底的焦躁,缓缓收回手,默默的后退。
重新收回目光的万小东低垂眼帘继续停下的动作,压腿抻腰,一系列准备活动万小东仔细而又认真,可那无声的拒绝却清清楚楚的落在石杨眼中心底。
时间缓缓流动,当距离比赛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万小东准备上场,站在陈飞身边,听着陈飞一遍遍的叮嘱,石杨到了嘴边的叮咛却无法出口,满嘴的苦涩好像生吞了黄连,让石杨苦的连心都揪在一起。
看着万小东笑呵呵的比划着代表胜利的手势,看着万小东头也不回的走上赛场,石杨低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攥在一起,没有一眼,没有一眼是落在身上的。
“石杨,想什么哪,走了。”
陈飞的叫声带着诧异,无法在挤出笑容的石杨紧绷五官快步走到陈飞身边,直接穿过后台来到教练席的俩人站在场边看着万小东。
依然是昨天的位置,依然是那群来自大王屯的老少爷们,满嘴的乡土味依然热人侧目,可谁在乎?至少站在赛场的万小东不在乎,如前一天一样,在一声声扯着脖子的大喊中,万小东笑着举起手挥了挥。
时间缓缓流动,当预备的口号声响起时,这一次,被排在第一赛道的万小东上前一步站在了自己位置。
身边是谁万小东没有去看,在万小东看来,看不看都一样,他只要去抢那块沉甸甸的金牌就够了。
枪声响起,心里憋足劲的万小东第一个冲出赛道,完美的压道转弯,用力的下肢带出的刷刷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占据天时地利的万小东根本不给对手任何机会,始终保持着遥遥领先的地位,身后紧咬不放的身影,耳边锣鼓喧天的呐喊,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半的赛道中,当仅剩下不足五十米的时候,双眼赤红的万小东怒吼着用力挥动手臂,以惊人的速度冲向终点。
仅仅四圈半的距离,万小东跟冲天炮似的冲过终点,身影闪过的刹那,表针掐住,新的亚洲纪录出现,42秒689,轰的一下,教练席观众台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无可争议,万小东以绝对的优势在父老乡亲面前挣得了人生中第一枚沉甸甸的金牌,乐的合不拢嘴的万永贵,一蹦多老高的万二驴,还有眼泪在眼圈直转悠的耿二凤。
万小东赢了,赢的干净漂亮,四年磨一剑的万小东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全省的父老乡亲,他万小东努力了,没有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也没有辜负爹娘的期待。
当站在领奖台上,弯腰接过那枚沉甸甸的金牌时,万小东眼圈红了,四年的艰辛四年的汗水终于得到了最大的回报,而下一次,年满十八岁的万小东将冲击奥运金牌,那时候,会是什么样,单纯的万小东没有想过,可今日的成功已经让万小东满足,站直身体,红着眼圈,看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骄傲、自豪充斥心头。
再次走回后台的万小东看到脸上挂着淡笑的石杨,紧紧抿了下双唇,迟疑了半响,走到石杨面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倔强的看着石杨,“没有你俺一样能行,俺不媳你,你有本事是你的事,俺相信只要俺努力,只要俺刻苦就。”
那双满是倔强的双眼,那一声声依然没有改变的乡土气息,让石杨闭了闭眼睛,伸出手紧紧拉住万小东,冲着陈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