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不曾间断的训练从八月二号正是开始,从进入集训队的这天开始,再也没有什么可遮掩的陶惟真正露出了曾经隐藏的一切。
残酷的刻苦训练让所有人终于知道陶惟的成功有多不易,一次次的摔倒一次次的爬起,不知道疼不知道累,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呻吟的陶惟重重的摔倒又蹒跚的爬起,实打实的十二个小时训练让看到的人都感觉喘不上气来,可冰上的陶惟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一次次的认真细致的不断纠正细微到极致的点。
可以说,很多时候,大家都觉得陶惟没有问题的时候,可陶惟却又一次回到了起点,当在冰上待了八小时的陶惟终于停止让人为之震撼的训练时,连脚下的冰鞋都无法脱下。
肿胀的双脚和身上的淤青清晰的落在这群有着热血青春的少年眼中时,有的除了震撼还有那份来自心底的敬佩。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花滑世界里,陶惟在用生命去拼搏,燃烧着全部热情的刻苦让在场所有人的运动员为之汗颜,尤其是那些曾经每每看到陶惟享受特权而发出唏嘘声的酗子们。
1993年8月9日星期一,晚上十点四十。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
蹒跚的从冰上下来的陶惟脸色已经从最初的潮红到苍白,紧抿的双唇干裂的布满了一个个小小的口子,满头满脸的汗,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的陶惟微微闭上双眼缓解身体疲惫。
颤抖的双腿肿胀的厉害,身体的极限,心的疲惫让陶惟只想好好喘口气,“队长。”
有些踌躇的呼声让疲惫的陶惟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溜四个半大小子出现在眼前,勉强坐直身体,露出一丝笑容的陶惟不知道这抹虚弱的笑容和因为扯动双唇而渗出的点点血珠落在四人眼中是多么的刺眼。
彼此对视一眼,上一刻那份踌躇、迟疑还有一丝的羞涩在陶惟的笑容下渐渐消失。
闭了闭双眼,挡住眼底莫名的温热,杨向乐蹲在地上,解开了陶惟脚上冰鞋的鞋带,杨向乐的举动让陶惟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的陶惟一把按住了杨向乐的手,“向乐,不用,我自己来,我能行。”
带着急促喘息的阻止让杨向乐鼻头酸涩,抬起头看向陶惟,“队长,你是不是还是嫌弃我们几个?还是记恨我们几个?”
杨向乐梗着脖子的追问把陶惟问楞了,“记恨?为啥要记恨?”
不解的陶惟冲口而出的询问让杨向乐浑身一僵,这个年仅十六岁的酗子好像第一天认识陶惟似的定定的看向脸色苍白满头汗水的陶惟,原来,原来自己的一切队长并没有在意?是因为瞧不起吗?
刚刚升起的自问随即消失,不,不是,队长根本就没时间记恨,好像瞬间明白的杨向乐抿了抿双唇,摇摇头一言不发的再次低下头,轻缓但坚定的拿开陶惟软绵绵的手臂,“队长,要是我也累的动不了你会帮我吗?”
边缓缓解开鞋带边轻声出口的询问让陶惟乐了,重重的点点头,“当然。”
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杨向乐和身后的郑俊、姚家伟、高健同时升起一丝羞愧,微微扭头看向一旁的姚家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陶惟时,郑重而又认真的向陶惟深深的鞠了一个躬,“队长,不管你在意不在意,但是这声道歉是一定要说的,曾经我们瞧不起你,觉得你就是个后门,觉得你蹲着茅坑不拉屎还站着地方,好教练好训练室好老师都是你的,我们背后埋汰你,这些不是爷们干的事,队长,对不起。”
姚家伟的话让身边的几个人同时重重的点点头,“队长、对不起。”
异口同声的歉意从四个人口中吐出,看着四张年轻并充满朝气的面孔,陶惟呵呵的笑了,在脾气最为火爆的高健涨红的脸色下,双手按住了凳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颤抖的手臂紧紧握紧的拳头,“是队友吧,是一个战壕的队友就别说什么对不起不对不起,谁没个错的时候,我陶惟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要是光明磊落就不会偷偷的躲起来训练。”
带着笑意的自嘲让几个人同时涨红了脸,喃喃的看着陶惟,挑高眉梢,晃悠一下拳头的陶惟脸上的笑意加深,“怎么?瞧不起队长啊,是爷们就拿出你们的刚性,撵上我。”
都是聪明的孩子,陶惟善意的激将四个人听明白,一个个叠加在一起的拳头落在一起,“加油!”
“加油!”
异口同声的大吼下,彼此对视哈哈哈的笑声在大大的训练场内响起,默默的站在远处看着五张充满朝气的面孔,不自觉露出笑容的杨国成暗暗的点了点头。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四个月的时间悄悄划过,当挂在墙头的日历翻到十二月时,陶惟已经进入集训队四个月,122天的时间里,陶惟没有请过一天假没有休息过一天,甚至每天的训练时间都没有掉过十二个小时。
122天的时间,让陶惟自己回想,他都想不起来这一百多天是怎么过来的,只是知道努力在努力的陶惟不断的苛求自己也严厉的督促自己不能松懈,无数个日日夜夜,疲惫的陶惟拖着酸胀的身体回到寝室时,甚至连衣服都没脱下就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高强度的训练中,陶惟瘦了,可精瘦的陶惟脸上的笑却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次次在那首能够激发全部爱国之心的曲目中不断跳跃旋转的陶惟只想完美一些在完美一些。
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甚至连个参赛名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