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中,陶惟噗的一下笑了,把晾好的白开水递给满脸舒坦打着饱嗝的张国栋,“哥,你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满脸调侃的陶惟让屋内响起一阵笑声,吃饱喝足的张国栋好脾气的拍了下陶惟的头顶呵呵的笑了。

吃饱喝足的张国栋精神也上来了,盘膝坐在炕上的张国栋接过万永贵递过来的香烟看着憨厚爽利的一家人,说出了来意。

张国栋的来意让前一刻还笑声满满的屋子瞬间变的一片沉闷,吧嗒吧嗒抽着烟卷的万永贵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张国栋,“兄弟,不是俺们不想干,可你看看俺们一家人,俺们就是一农民,一个小摊子说砸就砸了,没出啥大事算是祖上积德,要是开个饭馆,出事俺们兜不起。”

带着无奈的实诚让张国栋笑了,脸上那种隐隐的自信让默默坐在一旁的陶惟眼底闪烁了一下,看着脸上带着苦涩叹息的万永贵耿二凤,张国栋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放在桌子上,“大哥,不瞒你,我不缺吃不缺喝更不缺钱,可就是嘴刁,能让我吃着好的东西太少,你们家那串串香是我来到l县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原本就是打算给自己找个单人食堂,可今个这顿饭让我觉得要是不开个饭馆太可惜了。”

边说边把证件打开的张国栋示意万永贵看看,看看一脸自信的张国栋拿起证件的万永贵看着证件上带着大盖帽的张国栋一下子愣住了,“你是公安?”

呵呵的笑出声的张国栋点点头,“大哥,我们局旁边有个空房子,地方不太大但是院子大,在院子搭个棚子,一样能放桌子,你不知道我们,局里是不管饭的,每天给几块钱的伙食费,局里那些兄弟都是住宿的大酗子,吃饭都成问题,你们过去一是有地方住,二是我们也有地方吃饭,就凭着你家这手艺不愁做不成买卖,实在不行还有我们局里这些大老爷们给你兜着。”

自亮身份的张国栋让低垂着眼帘的陶惟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要说这年月,真正的大混混不是那些走街串巷欺负了个老百姓的而是着装的,张国栋这人虽然不了解底细,但是自家条件在这摆着,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这点手艺。

可这点手艺也敲是陶惟最不在乎的,没了这个还有那个,而且陶惟能看出张国栋不是虚的不缺钱而是实实在在的不缺钱,不说别的,单看厚厚的警服里子那一层黑色的短毛陶惟就明白,那怕现在没有人认所谓的貂皮大衣,但是张国栋随手扔在炕上的外套里面却是缝补的整齐的貂毛。

再次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张国栋,懒洋洋斜着倒在炕上的张国栋仅仅是一个随意的姿势却透着隐藏着极深的优雅,这种所谓的优雅并不是刻意能够伪装出来的,而是经过长久的好教养熏陶出来的。

要不是前世的陶惟也算是站在巅峰中的人物还真看不出大气自信的张国栋自身隐藏着极深的气质。

不管心底怎样的急切,但是陶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吭声,只能用一双有些热切的目光看着万永贵,要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那一次的欺辱万永贵是真怕了,不是怕自己咋地,而是怕陶惟和万小东出点啥事,万小东就不说了,是老万家唯一的独苗,而陶惟可是成才哥留下的命根子。

这要是出点啥事没脸见成才哥,左右为难的万永贵吧嗒吧嗒的一个劲抽烟,而张国栋也不急,虽说确实喜欢万家的手艺,但是张国栋也不会勉强眼前这老实憨厚的一家人,要是实在不愿意,张国栋豁出去自己跑,他还就不信了,有车有地方还吃不上一顿饭,大不了辛苦点。

为了吃,张国栋可谓把心思全动开了,不提吃过晚饭连吃带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张国栋,送走张国栋一家人为难了,去不去成了一家人争论的焦点。

一直以为主张开饭馆的陶惟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想好好学习,仅仅这一句却让万永贵、耿二凤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

陶惟这话不是虚的,大王屯穷,孩子上学要走十几公里去大高屯上学,起早贪黑中午还要自己带饭,夏天还好说,但是冬天,除了带点干粮,连个热饭的地方都没有压根吃不上热乎饭。

不像大王屯,地少人也少,大高屯的地多人口也相对多一些,能够接受大王屯的孩子上学可屯子里的孩子也没少受欺负,可人穷志短,现实逼的大王屯很多时候不得不低头,这也是大王屯很多孩子不愿意上学的根本原因。

好像恶性循环似的,越不愿意上学文化程度越低,到了陶惟他们这里,全屯只有十一个孩子去上学,不是没想过在屯子里办学校,可钱从那里出?镇里压根不同意仅有十一个学生的学校开办,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大王屯合到大高屯去。

一连四天晚上睡不着的万永贵眼底的乌青落在陶惟眼中让陶惟心里堵的难受,想到深爱的冰舞,想到穷迫的家境,沉默了一天的陶惟苦笑了一下,使劲抹了把脸,在晚饭的时候看着愁眉不展的万永贵无奈的笑了。

“二姨夫,算了,咱不干了,平安是福,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没啥过不去的。”

有些沙哑的劝慰让万永贵浑身一震,抬起头满眼震惊的看着最早提出开饭馆的陶惟,陶惟眼中的平静让焦躁的万永贵一直慌乱的心好像一下子静了,仔细打量陶惟,一眼能看出的沉静使得小小年纪的陶惟好像一块古朴的沉木,不起眼却有种超越年纪的厚重。

这一惊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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