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和玉天宝赶到楚楚他们租住的那间院子里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口箱子翻倒在地上,箱子的盖子也摔在地上撞开了,里面跌落出来、并非金银,而是大块的石头。
陆小凤一时间怔住,玉天宝却笑道:“二十万两黄金?”
楚楚却面不改色的继续吩咐那些手下的人把石头重新装进箱子里抬走。
又被骗了的陆小凤不掩惊怒的盯着楚楚,可惜,还不等他开口,玉天宝已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道:“不愧是昔年横行四海的贾乐山,这无本的买卖做得可真是漂亮!”
陆小凤看到了楚楚他们几个人杀死贾乐山,甚至还答应了他们,以贾乐山的名义从李霞的手中购买罗刹牌,可是如今,楚楚他们准备的二十万两黄金,却是石头!
听到玉天宝含笑的话语,楚楚娇媚的瞥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张苍白精致的面孔,还有依然不能动弹的一只胳膊,也笑了笑,柔声道:“公子可真是说笑了!这箱子里虽然都是石头,可是这些箱子本身,可以用足够重量的二十万两黄金打成的!”
陆小凤顿时又怔住。
玉天宝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赞叹道:“楚楚姑娘好巧妙的心思!”说这话时,他还特意冲着陆小凤眨了眨眼睛。
陆小凤的脸上忍不住又露出了苦笑。早上的时候,他自己才说过李霞把罗刹牌藏进冰层里是好巧妙的心思,结果,霜晴和叶孤城闲着没事出去走走抓鱼的时候,就把那张罗刹牌给捡了回来,最可笑的是,李霞藏这张罗刹牌的时候,可能根本不知道她手里的罗刹牌是假的!而现在,玉天宝又用同样的话语来赞美楚楚,真是让人想想就头疼……
楚楚柔声笑道:“公子谬赞了!”
玉天宝但笑不语,只是在心中暗暗想着,的确是谬赞,真当别人分辨不出箱子是用黄金还是用铁打的不成?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夸来夸去的,就我一个人成了呆子!”
楚楚走上前来,十分轻柔而温顺的帮陆小凤理了理衣领,然后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抬起头悄声耳语般的笑道:“在我心里,你怎么会是呆子?”
玉天宝瞥了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一眼,没意思的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走了出去。
才走到门外,玉天宝就听见院中楚楚发出了一声尖叫,陆小凤则是哈哈大笑着从院子里窜了出来,站在玉天宝身边随口埋怨了一句:“你居然说走就走!可真不够朋友!”
玉天宝眼神颇为暧昧的瞅了瞅陆小凤,然后叹了口气,笑道:“天色还早,外面又这么冷,怎比得过芙蓉帐内*暖?我以为你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出不来了,不比你这个红颜知己遍天下的fēng_liú浪子,我一个孤家寡人,若是再不自己多照顾照顾自己,赶紧寻个地方找点吃的,就是真饿着了可也没人心疼!”
陆小凤被玉天宝挤兑得一脸无奈,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含混过去的嘲笑道:“看把你自己给可怜的!”
玉天宝丝毫不以为意的顺着陆小凤的话继续感叹道:“没人疼没人爱的,可不就是可怜么?”
他们两人,一边互相调侃着,一边继续往李霞的银钩赌坊走去。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陆小凤也算是摸透了玉天宝的性子,霜晴在的时候,温和内敛、优雅从容、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怕是和花满楼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可是,一旦不在霜晴身边了,玉天宝绝对是个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荤话都敢笑意暧昧不明得讲的人!
这是赶巧了玉天宝和霜晴纷纷受伤,尤其玉天宝又暂时残了一条胳膊,加上拉哈苏这个地方本就偏僻荒凉,所以看不出什么来,可是,陆小凤却依然觉得,若是换成了繁华热闹的京城,玉天宝绝对是个不下于他的夜夜醉枕温柔乡的fēng_liú公子!
——若是认真说起来,从他在蓝胡子的银钩赌坊中,一掷千金的和方玉香玩暧昧,玉天宝这人的性子,陆小凤也就能猜出一二了,兴趣相投、爱好相同到了这个份上的朋友,真得是遇见了全凭运气,也是因为霜晴一直在身边,所以陆小凤才好心的没拿那些事打趣他而已……
还是清早,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可是,银钩赌坊却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开赌局,即使从关内搬到了极北之地的拉哈苏,银钩赌坊到了晚上才开始赌的习惯,却是半点没改,就连门口挂着的灯笼都没有点着,只有那道银钩还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晃不停。
陆小凤和玉天宝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银钩赌坊里面,不顾那两个阻拦的打手,径自闯进了写着“账房重地,闲人免进”的密室里面,把脸色十分难看、笑容极为勉强的陈静静和李霞的弟弟李神童两个人一起堵在了里面。
陈静静勉强笑道:“贾大爷来得可真早。”
陆小凤也笑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李神童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有问早起的虫儿会怎么样,因为大家都知道,答案是只能被吃掉。
陈静静转向还有一条胳膊不能动的玉天宝,嫣然笑道:“这位公子是?”
玉天宝微笑着回答道:“自然是贾大爷的朋友了,我姓王。”
陆小凤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玉天宝轻轻的笑了笑。
陈静静笑道:“原来是王公子,失礼了。”
说完,陈静静又看向了陆小凤,轻轻咳嗽了两声,勉力解释道:“我们正想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