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惜朝推着自行车回来的时候看到容诗涵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
仅仅只是抬眼然后锁上了院子的铁门。
“我找遍了学校里每一个教学楼,确定你没有在等我我才回来。”他的语气是在陈述。
“为什么不发信息告诉我你回来了?”他突然问。
容诗涵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凝视也表现的很坦然,“你也没有给我发信息说你在找我。”
他垂眸,在停自行车。
“而且你忘了,我们今天刚否认的关系,不能在一起走。”容诗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他解释什么。
而且越解释越糟糕。
湛惜朝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顿了一下,先和蹲坐的容诗涵说,“你进来。”
容诗涵灰溜溜的穿着自己的兔子拖鞋坐到了沙发上,在静默的气氛中不发一言。
因为昏暗,湛惜朝打开了客厅的灯然后看了容诗涵两秒。
“我和你爷爷说了这几天会让你在这里住。”湛惜朝说完转身走向了厨房。
容诗涵像是一个等待审问的犯人,焦虑不安的等待。
等了十分钟的容诗涵听到了厨房里做饭的声音,终于忍无可忍的跑到了厨房抱住了湛惜朝腰。
自来水还在开着,流淌中发出哗哗的声音。
这次他没有一如往常任由她抱着胡闹,只是用冰冷湿润的手抬起她的手腕,挣脱了她的束缚,“我要还要做饭。”
容诗涵不甘的站到他的正面,撒娇的抱住他的脖子,凑上唇就要亲吻。
意外的是他竟然侧头躲开了。
她带着几分措不及防的愕然愣在了当场。
所幸他没有推开她的拥抱。
她一动不动的挂在他身上,他们就这样彼此僵持着。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贴合他感觉到了她情绪的拨动,于是将侧着的头转回来,淡薄的视线落在她睁红的双眼上。
容诗涵又尝试着用亲吻抵消自己的罪恶,可竟然又被他轻巧的躲开。
凡事都任由她胡闹的湛惜朝第一次拒绝了她,这份无法弥补的裂痕似乎开始不断蔓延。
容诗涵还倔强着硬是扶住他的头,自己就要亲上去。
可仍旧是无果。
她失望甚至绝望的望着他,湛惜朝终于面对着她开口,“这是愧疚,并不是爱,所以我不能接受。”
他的指腹划过她的唇迹,像是一把火,炽烈的能灼痛人。
而后他扶着她的腰轻轻俯身,唇贴上她的而厮磨启合,“这才是爱情,我全部的爱情。”
他的吻像是一场卷入平静的暴风,所到之处无不摧毁,甚至还能嗅到一丝情/欲。
属于男人的炙热气息喷发在他们彼此的脸上,令人窒息而又激动,他闭目又将这个吻拉长放缓,双手游移在她的身上,温柔体贴到让她情不自禁的颤栗,他们像两条盘绕而上的蛇,互相纠缠在了一起。
在他们彼此都动情的时刻,他突然睁开双眼,停下了动作。
那是一个空洞的,只剩下一具躯壳的目光,湛惜朝的眸色让他的双眼在没有任何感情的时候总会显得薄情寡义。
他直接扯下了她,毫不留情的分开了他们彼此的怀抱。
湛惜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疲惫,“容诗涵,我累了。”
双眼迷茫的容诗涵还没从那一个吻中醒来,她像是一个刚被抢了糖果的孩子,蓄泪抬头望着他。
他转身躲开她的目光,容诗涵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着脸跑回了沙发上开始痛哭。
整个房子回荡着容诗涵撕心裂肺的痛哭,湛惜朝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有静静的聆听。
不知什么时候,容诗涵终于好像哭干了眼泪,湛惜朝也重新开始做饭了。
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像是教堂里的修教徒,吃饭的时候都只有碗筷撞击的声音。
湛惜朝今天只做了两个菜,一个素什锦,一个红烧排骨,可能今天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他们彼此也没什么胃口。
容诗涵吃了几口就觉得肚子有些胀,碗里剩了大半碗饭推开就走了。
湛惜朝什么也没说,把容诗涵的饭碗端过来,又把里面的饭吃了个干净。
容诗涵坐在沙发上看了吃饭的湛惜朝几眼,然后又忍不住跑到房间哭了一场。
外面根本没下雨,但他们彼此好像都听到了雨声。
凌晨十二点半,忐忑难安的容诗涵还黑着眼圈坐在床上。
她悄悄推开被子,赤着双脚就跑到了对面湛惜朝的房间。
她知道他们彼此都没睡。
湛惜朝正在窗前站着,望着外面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分手吗?”容诗涵平静的问他,然后她又补道:“我替你开口。”
湛惜朝仍旧静静看着窗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所以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取消了我们公开的决定吗?”容诗涵眼泪早就干了,只剩下冷笑。
湛惜朝转向了容诗涵,背着月光看着她,脸因为逆光而显得模糊不清。
“……分手……”湛惜朝的声音极其微弱,就像重患口中最后的嘤咛,轻到让人听不清。
容诗涵却听清了,从没想过真正分手的她像是经历了地震,一瞬间脑海里产生了巨大的晕眩。
“分手我不是没想过,”他回复了正常的声音,“我很多次想对你说出口,可是看到你的眼睛,你的样子,我发现我的嘴好像长在了你的身上,我要开口说出那两个字,却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