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难得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竟然不为挣命,却为害命。
陈秀兰冷睇一眼小三女,又环顾众生,忍不住出言讽刺说:“怕成这样,你们跑上来做什么?费事,危险,还脏手。我要是你们,就把天窗一关。等他变成丧尸,自有不怕死的人打着头对付他,既省心省力,也不用这样提心吊胆。”
小三女却步步紧逼:“我们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你怎么知道他这种情况,变成丧尸以后不会比你更厉害。我们不趁现在先下手为强,到时连你都对付不了他,我们不是只剩下死路一条吗?”
群情激奋。
陈秀兰并不勉强精壮小伙儿的生死去留,只是可惜一条人命——或许是两条人命,还有他们刚刚说好的结伴之行。不过,同闯医院的约定,于他是救老母,非去不可,且必须成功;于自己则是完成任务,可有可无,也可再找机会。所以换个人组队或者另想他法,对她来说,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她很不爽小三女的咄咄逼人,以及其他人赤&裸裸的挟众以犯,不禁冷笑说:“的确有道理。你们把他扔下去吧,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只是提醒各位,如果他并不会变成丧尸,你们现在的行为就是杀人。而且,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世道,谁敢保证自己的身上永远不会出现任何奇怪的状况,今天你因此杀人,明天自然有人因此杀你。”说完,挥一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行动了。
人群安静下来。他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杀人,但是不得不在乎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自杀。
天台上落针可闻,烘托得楼下格外混乱嘈杂。那三个保安之中,已经有人落入丧失嘴下,惨叫连连夹杂着哭骂:“……不要丢下我……救命!”
不一会儿,库房大门开始“咣咣”作响,幸存的两个保安边砸门边大声求救:“开门,让我们进去!快开门!”
陈秀兰走过去看,只一眼就转过头来对众人说:“你们还是马上下去,主动把人放进来比较好。不然这个门一破,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柜子能再顶上一个窟窿。”话音没落,就听得库房西边门上传来巨大的“劈啪”声响,竟是一个保安双手抡着两板消防斧,左右开弓狂砍卷帘铁门。
络腮胡子大吼一声:“住手,你个傻x!”不说完,便率先往回飞奔,一字粗眉很快跟上。一行人乘势一拥而下,眼见着兴师动众地来,却落得悄无声息地去。只留下小三女咬着牙瞪她,站在距离精壮小伙儿不远的地方,不甘心就走。
“我的儿啊!”一声微弱的呼喊,王母有气无力地爬上来,没两步就栽倒在地,拖着身子蹭到精壮小伙儿身边,老泪纵横地抱起他的头,拍抚着问:“儿啊,你醒醒!你跟娘说说哪儿不舒服,别吓娘啊!”两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歪身子又厥过去。
陈秀兰回头看她,耳里听着库房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两秒后又迅速封上。与此同时,两个保安一猫腰,身影双双消失在视线内。只有层层叠叠围上来的尸群,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比他们破门那会儿招过来的,没少多少。如果任由情况持续下去,仅凭一扇帘门加一层厚玻璃,根本抵挡不到明天天亮。
一声呻&吟打断她的凝重,抬眼看过去,不知道小三女什么时候悄悄走掉的,只剩下情况不妙的王母和正在转醒的精壮小伙儿。
“你醒了。”她走过去,把他从双目迷蒙中唤回神来,简单告诉他眼下的情形,说:“我们被丧尸包围了,下面的门坚持不了多久,你娘也坚持不了多久。”
精壮小伙儿十分意外地看到王母倒在这里,昏迷不醒。既对她的病情担心不已,又对外面的尸群束手无策,他大拳一握,懊恼地捶向混凝土屋面。陈秀兰只觉脚下突然一震,不远处“咔嚓嚓”一声酥响,再看屋面,竟然以他的拳头着力点为中心,向外龟裂开去,裂纹足足辐射出1米有余才堪堪止住。
两个人同时惊诧地望向他的拳头,不红不肿,完好无损。
他这一拳,直捶得大块头等人像土拨鼠一样重新冒出头来。看到精壮小伙儿已经正常醒来,几人各有各的不自在,等到弄明白他醒过来以后也并非完全正常,十几道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那双本就硕大无比的拳头上,一个个脸色煞是好看。
精壮小伙儿也不客气,指着大块头、络腮胡子和一字粗眉,并拣了两个身材魁壮的货车司机和新报到保安说:“跟着我去对面医院,现在!”
有异议的直接被他武力镇压,一拳打飞,落地满嘴喷血。其余人等俱阒然无声。欺软怕硬啊!要是她也能狠心出手,一镖扎人一个内出血,刚才就怎么会有逼宫这种事情发生?
陈秀兰大概猜到眼前这个王霸之气流弊冲天的人,恐怕已经进化为传说中的力量型变异者。她下意识将他和自身做比照,迅速总结双方优劣势:她有寻常刀枪不入的金丝肚兜护体,可惜大概不能卸力,估计挨不住他一拳;她有轻功加持,真到对立冲突的时候,他可能追不上她,可惜“雁行功”太耗体力;对战方面,她有飞镖和“白云盖顶”,还有4两méng_hàn_yào……这样一想,平添不少底气。
“外面这么多丧尸,我们怎么出得去?”被选中的黑面保安提出一个技术性难题,自以为可以拖住精壮小伙儿要人命的行程安排,然后他却看到,大家把目光齐齐投向对面那个一直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