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晚被软禁在了寝宫之中,这一次,便连御花园都不能自由行走。【92ks. 】
她想,如此也好,原本就是一座牢笼,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个更小的牢笼而已。
赫连容止耗费这么大心力,想要让赫连夜以鬼王身份拉拢诸国君主信任,从而得以一统天下。这样的牺牲她可以理解,但是,让她怎么也想不透的是,为什么他那么坚持得一定要让她死在赫连夜手中?!
她一直想着要找东方诺问个明白,他既然会帮赫连容止做到这种地步,那自然是知晓一切。
可是,从密道出来之后,她便就一直没有见到他熨。
不仅是他,便连司徒曜都未曾见到过。
花落晚便就像是与外界隔绝一般,听不到一点风声。
而此时,东方诺正朝着赫连容止微微俯身,道:“一切都按照计划中的进行,穆王很快便会攻城。秸”
“司徒曜那边进行得如何?”赫连容止扬眸,眉头紧锁,似乎是因为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逼得他不得不如此紧张。
相比之下,东方诺却显得淡然许多,他道:“穆王攻城之时,便是司徒曜迎战之日。”
届时,便也就是所有的一切落幕之时。
闻言,赫连容止微微缓和了下神情,他道:“莫要在这种时候出乱子便好。”
可是,东方诺却是顿了顿,终究还是同他说道:“司徒曜的要求,皇上以为如何?”
“他想要救花落晚一命……”赫连容止唇角泛起一抹低笑,却是道,“绝不可能!”
“如此,只怕司徒曜那边不会轻易答应。”东方诺想了想,终究是没有用“抗命”两字来形容。
便听赫连容止低声冷笑道:“便就不让他知道又如何?”
东方诺垂眸,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他是君王,他所说的话便就是圣谕,任何人都违抗不得。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便就是他想要去挽救一切,只怕也是救不得……
花落晚这几日每每睡着的时候,都好似有人守在她身边一般。可是每当她想睁眼瞧瞧那人是谁的时候,入目的却总是一片空无一人的暗夜。
这感觉,虚幻又真实。
她却清楚得知道,那人绝不是赫连夜。
想起赫连夜,她抚摸着已经渐渐凸起的肚子,笑得十分温和。
许是因为有了孩子,她发现自己愈加向往平静,以前那些对命运的憎恨与怨念,如今却好似全部消散了一般。
她想,即便是如今赫连容止对她做出再过分的事,她或许都能轻易原谅他。
只要……他不会对她身边至亲的人下手!
被软禁在寝宫中的日子,对于花落晚来说却是极好的,来服侍她的只有两个丫鬟,她们却也只是每日按时按点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对于她的行为全然视若无睹。
她想着,那肚中的孩子到底是赫连容止的孙儿,他终究不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对她下手。
可是,她却是忘了,赫连容止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孩子的事。
自她被软禁在寝宫中开始,赫连容止便就未曾去注意过她。
不是刻意将她淡忘,而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到这些!
只因……赫连夜的兵马已经穿过迷阵林,直直兵临城下。
他遥遥骑在骏马之上,一身黑色泛金铠甲,脸上戴着那张寒颤人心的鬼面,手持长剑,直与对面同样骑在马背上的男子目光相视。
赫连夜望着他,眸中先是闪过一抹震惊,而后,便立刻归于平静。
经历过种种,他如今到底能平静面对任何让他震惊之事。
只是,想到一直忠心追随于他的司徒曜如今却与他兵戎相见,心里到底不好受。
他低声轻吟,却是问他:“可曾后悔追随于本王?”
“不悔!”司徒曜答得豪爽、干脆,与他今日行为大相庭径。
如此,赫连夜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掀起,便道:“既如此,今日我们便就一较高下,如何?”
“还望少主莫要留情!”他如此说道。
罢了,二人长剑直指,猛地一踢马肚,马蹄飞扬,溅起一地灰尘。
两边士兵都大为惊讶,虽不明白他们二人方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但到底能听出,那曜日国四大家族之一的武将府的司徒曜曾是鬼王手下将领。
可他如何会背弃鬼王,却是谁都不知的事。
二人长剑相交,不过一招之后,便双双使出全力,好似是将对方当成可敬的对手,却也是致命的比试。
最终,赫连夜长剑一挥,猛地挑开他手中长剑,剑锋直直压在他的脖间。
“你输了!”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淡然。
可是司徒曜却是低声笑了起来,他垂眸片刻,却是道:“少主,对不住了!”
赫连夜微微垂眸,便就听四周传来一声压过一声的震惊:
“快看,那不是几个月前被鬼王处死的穆王赫连夜吗?”
“不!那不是鬼王!那就是赫连夜!”
“所以鬼王其实就是赫连夜?那被杀死的穆王又是谁?”
“……”
争议声此起彼伏,赫连夜这才发现,早不知何时,司徒曜已经一剑劈开了他戴在脸上的鬼面具。
他眸色微黯,却终究还是问了他那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他?
为什么方才交手时却又故意输他半招?
千万个不解,到了司徒曜面前,却也只化为一个答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