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倾盆大雨,然而,纵然再大的雨水却也洗不去这满室的血腥。【92ks. 】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着花落晚,那把紧握在她手中的匕首,好似要屠尽所有人的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小晚!”东方诺神情严肃,清冷的容颜中隐隐藏着一抹愠怒,“不要一错再错!”
听到这几个字,花落晚却是狂妄地纵声大笑了起来,妖异的红掩不去她眉色间的决绝。
她执起匕首,抵着自己的心口,唇角掀起一抹轻嘲,却是同东方诺说道:“如若我做错了,那便一命抵一命!如若抵不掉,便就用尽我永生永世的血液来恕罪,可否?膪”
她便如那坠入魔道的妖孽一般,握着匕首,俨然就要狠狠刺下。
然而,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猛地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入目的,便就是东方诺冷得好似要结成冰一般的容颜。
花落晚望着他,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笑靥,而后,便就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那如罂粟花一般红艳的身姿飘然倒下辑。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好累……好似那压迫她一生的仇恨顷刻间将她吞噬殆尽。
可这样不正是她所求吗?
放弃所有仇恨,放弃所有执念,奔赴黄泉,与那人携手人生……
花落晚坠地的时候,是被东方诺给接住的。那张/万年冰窟一样的容颜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好似怀中女子再也不会醒来一般。
两百年了,这种焦虑感早已让他淡忘。
这是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唤醒的焦虑!
赫连琅从始至终都淡淡地望着这一切,哪怕是花落晚手刃了他亲生母亲,他却也丝毫不为所动。
此刻,眼见着东方诺要带她离去,赫连琅终于出声阻止,却是道:“东方诺胆敢刺杀皇后,罪该万死!”
然而,东方诺却是凌谋一扫,冰冷的眸子里赫然闪过一抹弑杀:“她是我东方诺的徒儿,想要取她性命,便先踏过我的身体!”
他的话已是再明确不过,绝不许任何人动花落晚!
而后,在赫连琅铁青的脸色中,毫不犹豫地抱着花落晚踏入雨中。
向来洁净的好似不染纤尘的东方诺,此刻竟是顾不得雨水打湿衣衫,犹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穆王府。
从这场冥婚的开始,再到花落晚的殉葬,紧接着便是皇后之死……如今再看东方诺如此崩裂的神情,所有人又好似能接受了一般。
赫连琅虽然气不过,可他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狠瞪一眼那口被打开的棺木,上前凝眉扫视,一袭白衣的赫连夜安睡在棺木中,恬静得好似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无所知。
赫连琅一声冷笑:赫连夜,你拼尽全力想要与我斗,却终究不过似一只蚂蚁一般被我捏死!如今,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抢在手中,不止你的性命!还有……你的女人!
如此,他眸色微凛,却是赫然落在月玲珑的身上。
月玲珑惨白着一张脸,见赫连琅的目光看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便就在这时,红离不动声色地站到她面前,直直替她挡去了赫连琅的视线。
赫连琅唇角泛起一抹冷嘲,现在还不是对付她的时候!
他面向一众大臣,赫然道:“众卿随朕入宫,行登基大典!”
面面相觑的臣子逐一跪地:“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他才对蚁女说道:“月玲珑便先交给你了,替朕看好她!”
“殿下……不,皇上请放心!”蚁女盈盈一笑,看向月玲珑的目光却是透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月玲珑心下一颤。
再将皇后的尸身安顿好之后,赫连琅这才率领一众臣子,顶着漂泊大雨浩浩荡荡向着皇宫进发。
他不知道的是,便就在他走后,那重新被合上的棺木里,赫然已经空空如也……
皇宫。
赫连琅早已褪下一身铠甲,转而换上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色龙袍,头戴紫金帝冠,漫步走过文武百官开辟的道路,踏上台阶,端坐龙椅之上,俨然一副君临天下的霸气之姿。
便就听一旁的朝侍宦官朗声喝道:“叩拜新皇!”
声音清亮浑厚,不断回荡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闻言,早已有一部分跪地,可却突然有近一半的人傲然站立。
赫连琅眸色一凛,便就听那宦官喝道:“大胆臣子,新皇登基为何不拜?”
“臣等要面见皇上!”林太傅毅然说道,其余站立着的大臣纷纷符合。
“皇上尚未驾崩,太子仅凭一个口谕便要登基,着实于理不合!”礼部尚书也随之应道。
“大胆!”阮相国立刻出声喝止,“先皇龙体欠安,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继位乃是顺应天意!”
“如此,还请太子拿出国玺以安民心!”林太傅冷声说道,好似是认定了太子拿不出玉玺。
的确,赫连琅正是因为没有找到玉玺,所以才以口谕传召。
此时,大殿之上,众臣子公然顶撞,不禁令他大怒。
本以为在穆王府杀鸡儆猴一次便罢了,没想到这群老顽固竟然这般冥顽不灵。
阮相国却是冷哼道:“林大人,皇上下旨令太子继位,本相乃是人证,况且有天机子东方先生作保,就算少了个玉玺,又能如何?”
“可老臣却记得,东方先生只说天命不可违,并没有言明太子就是继承大统之人。”林太傅丝毫不肯让步,朝着端坐在龙椅上的赫连夜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