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花落晚离去不久后,那三人便揣着银子相偕去了赌场。8近月来,连连从梁氏手中赢钱,他们已全然忘了这些银子都是私下暗通而来。
可那赌坊是怎样的地方?几人来头再大,也抵不过人家背后的大老板。于是,在几人输光钱财准备出老千的时候,被赌坊的人一把抓住,先是割了她们的舌头,而后直直砍去了她们的双手。
据说,几位夫人在被送回府上之后便已奄奄一息。那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人们自觉脸上无光,竟然最后推了一把,将各自的夫人狠狠处死……
直到这里,酒心才当真佩服起花落晚的出手狠辣与细腻心思。可是她却不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且说那梁氏从相国府取了银票之后,便直奔太师府,然而却传出马夫人惨死的消息,再去另外两位夫人家里,皆是相同的结果。她不免心中一跳,直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榛。
然而,一直等到她回府都不见有任何动静传来,梁氏便就在这样忐忑之中度过了几日。
直到花铭宥问起那票号之事,她才一脸惊慌:“票号近日来运转正常,并无大事。”
可是,她话音一落,那花铭宥却是猛地拍案而起:“还要再骗我吗?如今到处都在传言,说你私下贩卖票号。如今连那招牌都换了,你却还要再瞒着我?耶”
说到这里,他已是怒极。
梁氏吓得连忙跪地认错,一张脸惨白无比:“老爷,我知错了。”
“知错?我本以为你嫁入花府来便是全心向着花府,我容你、放纵你,却不是要你来瓦解我们花府!”花铭宥哪里容得下她。
花氏票号等于是他财政的真正来源,失去它,便等于让整个花府失去一座金山。这件事怕是已经传到族人的耳朵里,原本有票号在,那些旁支还对他有所顾忌,此番却连票号都没了,只怕他这个安伯侯当真是虚位了!
这一点,他清楚,梁氏更清楚。梁相国不愿意出手相助也正是因为看重这点,失去花氏票号绝对可以给花铭宥一道重击!
但是,当她去看了那重新换起的招牌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那牌匾之上赫然高悬着“梁氏票号”四个烫金大字。
梁相国买下了花氏票号?这一切都是她父亲所做?
不!这绝对不可能!
梁氏连连摇头,对那花铭宥辩解:“老爷,有人陷害我!是有人陷害我!”
“你还要再狡辩吗?”花铭宥冷哼,一张脸黑到极致,“有人亲眼瞧见,你去梁府的当天晚上花氏票号的牌匾便被换下。倘若不是你暗地里转卖票号,那你去梁府做什么?那梁氏票号又是怎么一回事?”
梁氏无言辩解,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时一套连环计,就等着她踩进来。
说到这里,花铭宥颇为头痛地揉揉额际,道:“罢了,既然你无心留在花府,便就离开吧。但是转卖票号的银两,必须得全数交上,否则,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将你送给京兆尹去判决。”
梁氏心头一颤,知他不是开玩笑,便连忙抱住他的双腿嚷道:“老爷……老爷你不能赶我走啊!老爷……”一边说,那泪水便已糊了一脸。
她与梁家早已断绝关系,此番也是无奈之下前去求助,却不想将梁家陷入如此不仁不义的状况。纵然有老太君保全,她回了梁府,一个被休回家的弃妇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梁氏深知这其中厉害,便是说什么也不肯再离开花府。
远远的便听见从这里传出去的嚎叫,老夫人得到消息,便连忙在花落晚的搀扶下赶了过去。
等她们进屋的时候,便见梁氏与花落晴皆是跪倒在花铭宥面前,全然不顾礼仪教养,哭得整张脸都花了。
老夫人心下一急,连忙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见是老夫人,梁氏连忙爬到老夫人面前,直直磕头认错:“老夫人……老夫人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让老爷休了我……”
老夫人一听不觉心她再清楚不过,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绝对做不出休妻这种事来。
却见花铭宥冷着一张脸,将梁氏贩卖花氏票号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那老夫人一听,连连后退几步,若不是有花落晚扶着,只怕早已跌倒在地。
花氏票号的重要性她何尝不知,此时再看梁氏时,却是恼怒至极:“你当真做出这等事来?”
“老夫人,我是被人陷害的!”梁氏大声嚷道,“对!是有人陷害我!”
正说着,只听府上侍卫捧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道:“回禀侯爷,在夫人房里发现了这个箱子,里面的银子正好与票号被卖的数额相同。”
花铭宥闻言,只觉青筋暴起,怒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梁氏睁大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箱子。若真是有人陷害,此刻便连她也不得不佩服此计的完美了。一步一步,堪堪将她逼入绝境!
便连花落晴也是一脸地不可置信,倘若她没有陪同母亲一道去梁府求助,只怕也要认为当真是母亲所为。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一环扣一环的计谋……
等等!
她的目光猛然锁紧在花落晚身上,她面容镇定,好似置身事外的模样……虽然没有证据,可她下意识地就是知道,这一切一定是花落晚所为。
好一出连环计,竟然生生将她母亲逼到这番地步!
事已至此,便听花铭宥怒道:“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俨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