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在马上举枪摆了摆,吊楼上的令旗一变,金锣声响,攻城的齐军次第退回。
而监狱那边也传回消息,囚徒和俘虏抢占了牢房,已经被压制在监狱内,他们冲不出来,外面的陈军也冲不进去。现在守城要紧,也是在抽不出力量去进行清剿了。
陈琦召集几位将军到帅府商议,陆宽、厉闻明、张勇、公孙晓,还有项城守备将军孙亮,边军将领刘景生都是一身血迹,战袍凌乱,也顾不得整理,一坐下有的端起水壶大口灌下,有的则默默不语。
陈琦环视一下左右,也不客套,直接对大家说了自己对战事的看法:齐军紧逼,已无退路,只有坚守待援。手下将领也是商议一番,最终决定还是按大帅之意坚守。一面继续加强城防,加强对城内作乱者的肃清。同时,飞书陈王及大王子,尽速救援。现在陈琦和他的将领都已经意识到,齐军围困项城的同时,已经收复了项地其他的多半地方,项城已经成为陈军在项地的孤城。城池随时可能被齐军攻破,而撤退也了无生路。只能坚持到大王子的救兵赶到或是离项城稍近能够接应的上,才有可能撤出。
齐军上午的攻城结束,却没有继续发动攻击。
齐军大营内,项王望着眼前的项城,心急如焚,但他不能表现出来。齐项联军连攻两日,皆未能破城,城内的大火浓烟一直未断,这项城可是自己的大本营,让陈军在城内为害一日,就让自己痛心一日。但项城城高墙厚,陈军元帅老到,军兵凶悍,攻城两日已经损伤齐项联军五六千人,其中还以项军死伤最重。虽然几日来,项国的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收复,可项城不进,自己这项王还是有种有家不能回的感觉。
无忧王知道此时各方人马都在盯着项城,太子齐祎与自己飞书每日往返,随时关注这里的战事。无忧王让子龙严密围城而攻城未尽全力,因为他知道,这项城一日不进,项王就不能宣布复国,自己正好趁这段时间,分兵进占项国其他要隘。而太子也要趁机向齐国的各个地方派遣自己的亲信。
围城已经三天,自攻城至今又三天,离十日破城的期限还有七日,子龙安排好军务,就带了几位将领到无忧王帅帐汇报战况。走到帅帐前正碰到项王从对面过来,众人纷纷见礼。项王赶紧上前几步,拉着子龙的手,一起朝帅帐走去。
无忧王齐祀在众人面前还是那么随和的样子,招呼项王和众将坐下,吩咐侍卫准备茶水。项王待大家都坐下,向无忧王拱拱手,微笑着说:“王爷,咱们连着两次攻城,这次更是冲占了几处城墙,几乎就要破城,偏偏又被陈军挡回,实在是可惜呀!”
无忧王并没答话,只是瞥了眼子龙。子龙赶紧站起身,抱拳躬身说:“禀报两位王爷,此次攻城本是已经攻上城墙,但我军立脚未稳就被陈军反击,我见伤亡太大,若连续攻击,气势和兵员已衔接不上,故而下令暂停攻城,末将未能攻下城池,请王爷治罪。”项王听子龙说完,赶紧上前几步,伸双手搀着子龙的胳膊,一面转头望着无忧王,呵呵笑着说:“这是哪里话嘛,子龙将军征伐有制,爱兵如子,大败陈军还我项城只是迟早。将军辛劳,何罪之有?!”
“恩,子龙将军也不必再说了。今日正好项王也在,我就在这里和你立个军令状吧,你若自今日起七日内攻下项城,我便替项王许你一地封邑,若七日无功,你就回家砍柴去吧!”无忧王假意冷冷的对子龙说完,看着项王问,“王爷,您觉得可以吧?”
项王在咽喉处梗了一下,面露微笑连连点头,只是心里暗暗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