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落座后,伙计们麻利的送上了酒菜,菜肴是羊货和开封府菜兼有,参与者看着满桌的上等佳肴,看着面前的珍贵夜光杯美酒,而且还与皇帝同宴显贵,一个个心情激动的难以形容。
“朕已先,都随意吧。”周皇帝平和说话,参与者纷纷取夜光杯举起一比,才各自的品酒进食。
周皇帝看了陆七,微笑道:“朕今来,也是有心要谢卿,谢卿家在千阳县救护了纪王和曹王。”
“陛下言重了,臣救护两位殿下是应尽的职责,只是臣在当时有所忽视,没有能够先发觉了屋顶也有刺客,却是使得曹王殿下陷入了危机,事实上,多亏了指挥使赵卓反应及时,奋不顾身的曹王殿下躲开了喂毒飞刀的袭击,当时臣吓的心惶至极。”陆七语气后怕的回答道。
周皇帝听了微怔,随即点头,道:“卿认为刺客是什么来路?”[
陆七微怔,他觉得皇帝不该在这种场合探讨刺客的来路,但他不能不答,想了一下,道:“陛下,臣看过了刺客,没有发现了任何证物,只是臣当初在石州任上时,也曾经有刺客冒充了孟门关镇军投附,臣险些中招。”
周皇帝微怔,道:“卿在石州也被刺杀过?”
陆七点头,道:“臣在石州是被刺杀过,不过可能是原石州长史的同党。”
周皇帝点头,举起杯,陆七三人举杯响应喝酒,放下杯,陆七微笑道:“陛下,古人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可谓脍炙人口,引人遐思向往,但事实上,河西人最喜欢的,却非葡萄酒,而是谷物之酒,臣在会州,与纪王殿下在一起,喝的都是谷物之酒。”
周皇帝微笑点头,扭头慈爱的看了纪王,道:“熙谨年才十五,在会州,应该是多亏了卿的照拂。”
“陛下这话,臣自觉不能苟同,纪王殿下在会州,却是一直能够处事不惊,对军政的看法也是能够纵观大局,臣十七岁入军,殿下却是十五岁就经历了军旅的苦楚和杀伐,臣的心里,很敬重。”陆七自然的回应道。
“父皇,天风在会州,是照拂了儿臣,也教会了儿臣很多,儿臣感激感激。”纪王诚挚回应道。
陆七微笑看了纪王,道:“殿下,有些事情,不是照拂就能够做到的,臣十七岁入军,一月后经历了第一场战事,第一次的血战之后,却是惊恐了十数日才得以解脱了血腥噩梦,清水河一战,殿下一直立身在杀伐的前线,每一次战后,都能够亲自在血腥尸堆里看望将士,那是非常难能的。”
纪王神情凝重了,道:“那是我应该做的,将士们浴血用命,我虽然是恐惧,但我必须去给将士们一些安慰。”
陆七点头,道:“应该的事情很多,但可以弃之不为,殿下在会州坐镇巡视,以及出巡河湟,一直都是骑着马。”
纪王一怔,道:“我不应该骑马吗?”
陆七笑了,道:“骑马很辛苦的,尤其是在西部,风尘很大,夏日炎热,冬日苦寒。”
纪王听了若有所思,周皇帝眼睛慈爱的看着纪王,陆七举杯敬了一下,放下杯,微笑道:“殿下,我为什么举忠飞成为了北庭都护,殿下知道吗?”
纪王一怔,道:“天风你说。”
“原因很简单,因为忠飞与殿下很像,忠飞到了石州,他什么都是亲力亲为,自己刷马,自己整理军物,每日里遵守军纪的苦练军武,他是实实在在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将士,如果他摆了公子架势,我早就踢他离开了石州,后来忠飞亲自上阵的血战清水河,在率军进取河湟之后,也知道体恤了将士们的不易,所以,我才举他成为了北庭都护。”陆七平和说道。
揽月阁的人,其实都在竖着耳朵听音,很多人听到后看向了石忠飞,石忠飞被看的微低了头,默默的喝酒,明显有些了尴尬反应,心里却是暖暖的满是感激,大将军这是为他正了名声。
纪王点头,陆七又平和道:“殿下出身天家,自不必了刷马之劳,但殿下能够骑马出行,也就是将自己当成了一名军中将士,是为身先士卒,只有身先士卒,才能够获得了将士军心的认可和敬重,殿下才十五岁,能够长途的骑马劳苦,很不易了。”
纪王听了,却是神情现了窘态,随即怨道:“普通的事情,却是让你说上了天,那有你这般胡言的,喝酒。”
“好,喝酒。”陆七微笑举杯敬周皇帝,周皇帝微笑举杯,陆七继而环敬了纪王和云锦东。[
放下杯,周皇帝看着陆七,温和道:“听说卿在京兆府也买了六家商铺。”
“臣是在京兆府的西市,买了六家商铺,主要是想建立了河西至开封府的商路,臣一回来开封府,在买了这座酒楼之后,也在附近买了衣铺,玉铺,茶铺,药铺,臣酒楼今日开业,宴请了很多的名望之士,用意就是想建立了商货的互利,臣可以提供来自河西的原品,也会收购开封府的商货,如瓷器,茶叶,丝绸。”陆七回答道。
周皇帝点头,道:“想不到,你身为善战的武将,却是精通商业之道。”
陆七微笑道:“不瞒陛下,臣自小,就是在一座先父买置的商铺里玩了有数年,所以自小就不反感营商,臣在江南的军中回了家乡,就是买了一家药铺,又投钱建造了一处造纸坊。”
“哦,你通造纸?”周皇帝微笑道。
陆七点头,道:“臣是通造纸术,而且也有了一个打算,打算在寿州那里建了造纸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