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点点头,又温和道:“护军县尉的事情,你暗中办一下。”
“奴才遵谕。”侍立的中年人恭应,之后又微笑道:“陆校尉能得了陛下的恩赐,实是他的造化。”
“一个县治流官,他想要,朕没有必要让他失望。”唐皇温和道。
“陛下对陆校尉的印象很好?”侍立的中年人和声问道。
“说不上好,他是很谦恭,但朕却是感觉了有血腥气,但他是军将,杀伐之事在所难免,朕身为皇帝,厌恶也得适当的用了这种人。”唐皇和声回应。
侍立的中年人点点头,又听唐皇轻声道:“只是可惜了李雪心,所托非人,朕心怜她,是想她托身一位文华之士的。”
“李雪心所托非人,是怨不得陛下的,是李犯官太过的固执,他自身信道就是了,身在礼部竟敢明目张胆的立道布学,道学虽然崇尚无为,但论教化子民向善,根本就不及佛学一成。”侍立的中年人和声道。
唐皇抬手一摆,和声道:“去请韩相过来。”
侍立的中年人恭应,转身出去了吩咐人做事。
*****
出了能仁寺,外行了百米,陆七才长吁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安然得过了,他又默思了一下见唐皇时的所言,自觉还可以,言语中他出卖了兴化军秘,但那是不得已的,唐皇既然问了,那必然是知道了一定真相,问他应该只是为了求证。
这一次见唐皇的尾声,他是故意求任护军县尉的,想让唐皇感觉是恩赐了他,从而给唐皇一个深的好印象,至于为什么那么做了,他也是说不清,那也许是一种本能的狡慧。
过了关,陆七心情大好,天se又是午时,他走了一会儿,随意的转入了一家坊街里的酒店,酒店里不算太大,但很洁净,一层整齐的摆了八张四人桌,其中三桌有了食客,陆七找了个空桌坐下了,立刻有个小二过来。
“大爷您要吃点什么?”小二卑微的询问道。
“来壶好酒,切盘肉,炒两样常菜。”陆七随口要了吃食,小二恭应去了。
片刻后酒菜齐了,陆七取筷倒酒开始独自进食,吃食了一会儿,忽店门帘一动走进来一个袍衣男人,那男人三十多岁,个子中等,国字脸,是个很普通的平民百姓。
吃食中的陆七随意的看了一眼,可是他看了之后,脸se顿时一变,由随意的一看变成了盯视,那男人自然的呼唤小二要了吃食,似乎是酒店的常客。
陆七盯了一会儿眼神有了怒se,他沉脸起身走到了那个男人的桌前,冷道:“贵五叔。”
那国字脸男人刚坐下,被陆七这一唤惊的猛然站起,满面愕然的抬眼看向陆七,当他看到一脸冷怒的陆七时怔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不解的诧异。
“这位爷,您是那位呀?”国字脸男人疑惑的问道。
“我名陆天风,贵五叔忘了吗?”陆七冷漠的说着。
“你?陆天风?你,你是小公子。”国字脸男人惊诧的说着,一双眼睛讶异的打量着陆七。
“公子二字是当不起了,贵五叔这些年在外,过的是不是非常如意呀?”陆七冷漠的说着,语气和眼神流露出一股恨意。
国字脸男人一怔,苦笑道:“小公子,您这么说是误会奴才了,奴才当年不归石埭,是奉了夫人之命的,可不是弃主的逃奴。”
陆七听的一愣,惊疑道:“你说什么?是我娘不让你回去的。”
国字脸男人苦涩的点头道:“是的,奴才的命是老爷救的,在军中也跟了老爷五年,那能够忘恩负义的弃离老爷。”
陆七听的怔住了,这个贵五叔是他父亲的马夫,当年突然离开陆家不知去向,是他母亲说贵五叔拿了钱财去办事,结果一去不归的弃离了陆家,因此今ri撞见了,他才会这么的愤恼。
“我娘为什么不让你回去?”陆七愣愕的问道,他心中己隐隐知道为了什么。
贵五叔苦笑的摇摇头,和声道:“为了什么,奴才是不好说的。”
“是为了我与林家订婚的事情吗?”陆七盯着贵五叔直接指出所疑。
贵五叔一愣,讶道:“小公子已知道了与林家小姐的婚事。”
“我知道了,贵五叔是因为这个不归陆家的吗?”陆七语气低沉的问道。
贵五叔点点头,和声道:“是的,当年老爷令奴才入京寻觅林家人,奴才是找到了卖入万花楼的林家小姐,回石埭复命时先与夫人说了,夫人思虑再三,就命奴才离开陆家永远不许回去。”
陆七听了心头沉重,皱了眉头的一时无语。立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拉贵五叔去了他的座位,召唤小二上了一套碗筷,又亲自为贵五叔斟上了酒,贵五叔感动的客气着。
两人碰杯喝了后,贵五叔和声道:“小公子,老爷和夫人好吗?”
陆七伤感道:“家父己过世许多年了,我娘还好。”
贵五叔没有什么意外反应,只是黯然道:“将军难免阵前亡,奴才知道老爷一身是伤,寿元难久,只可惜老爷是郁闷而终,奴才未能辞灵,实实是愧对老爷。”
陆七感伤的点点头,他知道贵五叔事实上就是父亲身边的心腹亲卫,也是经过战事的过来人,对人之生死事很看得开,不虚伪的哭泣反而更显真诚。
“贵五叔,您这些年过的如何?”陆七转变了话题。
“奴才是凑合活着,当年离开石埭时,夫人给了三十两银子,奴才到了京城本想尽心营救林小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