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飞离开凌家的时候,凌家全家相送。
很显然,凌威对这位新结拜的二弟很热情,特别是看张逸飞和凌梦并排站在一起,凌威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画面太和谐了,世上还有比他们更相衬的叔侄女吗。
握着张逸飞的手,凌威深情地道:“二弟,有空多來大哥家坐坐,你嫂子的手艺不错,而且我们都在京城,什么时候想來了,跟你侄女说一声,让她开车送你來,……别再自己开车了,”
张逸飞头皮发麻,每次听到凌威提起“二弟”两字,他就能够想起自己的二哥。
顿时他觉得他对凌威的钦佩是对的。
瞧这老家伙的心计,不声不响的便拆散了一对鸳鸯,然后沒事人似的一脸宽厚亲热的笑容,完全无视女儿那要杀人的眼神,准女婿一夜之间变成了张二叔,而且凌威似乎对这种骤然变化的身份表现得很适应。
张逸飞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官儿的或许有好官坏官之分,但论起歼诈,恐怕两者沒什么区别,不论好官坏官,不歼的官儿位置必然坐得不大稳当。
凌家人殷殷挥手下,俏脸铁青的凌梦载着张逸飞离开了军区家属大院。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想暴揍张逸飞一顿,又想甩自己一个耳光,更想放开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两人來个同归于尽……大意了,她忘记自己只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孩,论起玩手段,怎么能跟浸银官场数十年的老爸相比。
张逸飞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神情有些赧然。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严重脱离了二人原定的计划,事情的发展已然完全不受控制,驶向了另一个截然未知的方向。
“大侄女啊……”
张逸飞刚开口,便迎來了凌梦一道杀人的目光,张逸飞很明智的选择改口:“凌梦啊,你爸可真够孙子的,”
“说什么呢,找揍是不是,”凌梦双眼喷火的看着张逸飞。
张逸飞陪笑道:“我这不是帮你义愤填膺一下嘛,你想想,多幸福的一对小鸳鸯呀,结果被你爸一顿酒灌下來,小鸳鸯生生被拆散了,这简直比《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马文才还狠呢,人家怎么说到最后还化蝶双飞了呢,你爸倒好,直接把我升了一辈儿,你说他还沒有沒人姓……”
凌梦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狠狠捶了他一下,气得眼眶泛出了泪花儿。
“你还说,都怪你,都怪你,叫你别喝,别喝,你非要喝,你少喝两口会死啊,我爸从当兵那会儿起就是从酒坛子里泡过來的,你能喝得过他吗,”
张逸飞唏嘘道:“那不是盛情难却嘛,我还以为你爸待客热情呢,沒想到给我设了个套儿……”
凌梦瞪着通红的双眼,恨恨道:“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张逸飞想了想,惴惴道:“我过几天再去你家,对你爸说我和他理念不同,然后跟你爸割袍断义,你觉得怎样,”
凌梦噗嗤一声笑了起來,接着又使劲板住脸,冷冷道:“你帮了倒忙,一定要负责,这事儿沒完……”
张逸飞顿时急了:“我还怎么负责啊,我帮忙都帮成你二叔了,再帮你,你以后估计得叫我二大爷……”
凌梦气道:“你二大爷的,这事儿是你惹的,你得负责摆平它,你若摆不平就让我來,不过我的法子可能不会让你很好受,”
“你想怎样,”
凌梦哼了哼,并沒答话,重新发动汽车,凌梦把张逸飞送到了他住得地方,等张逸飞下车后,凌梦头也不回的将车开走了。
“大侄……”张逸飞看着已经远离的汽车摇头道:“现在这些晚辈都太不懂事了,”
张逸飞打开家门,发现邵凝蝶正在做饭。
张逸飞走进厨房,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
邵凝蝶不用回头便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熟悉得仿佛上辈子便已相识一般。
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张逸飞温热的呼吸刺激得她脖颈处泛了红,邵凝蝶气息有些紊乱。
“一晚上沒回來,又去宠幸你的那个妃子去了,”
张逸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昨晚我可什么都沒做,而且昨天晚上的经历也太神奇了,我新收了一侄女,挺懂事的,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儿……”
邵凝蝶一怔,接着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又在满嘴胡说八道,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张逸飞不松手,仍然搂着她的腰,每次跟她在一起,心里总觉得特别宁静,仿佛世上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一种淡淡的温馨恬静悄然充斥着小小的斗室。
抱着邵凝蝶柔弱的娇躯,张逸飞脑中却突然冒出凌梦的俏丽模样。
随即他很快挥去了那张不应该属于他的俏脸。
尽管沒帮上她的忙,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和凌梦以后也许沒有交集了吧。
这样也好,彼此相忘于江湖,很快她就会发现,原來在大街上随便逮一个男人都比他出色,以后她也不会再纠缠他了。
张逸飞有点愧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辜负了凌梦,也不知道自己在抱着邵凝蝶的同时还想着别的女人。
本來自己拼了命想做个好男人,一个只忠于妻子的男人,可是事实总与他的想象相反。
为什么总对凌梦心软呢。
张逸飞想了很久,得出一个很勉强的结论:也许,因为自己被她上过吧。
只是……事情真的过去了吗。
想到凌梦临去前那不甘愤恨的模样,不由突然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好好的打什么冷战,”
“沒怎么,突然想起一个问題,二叔的二哥应该叫什么,”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