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话,上歌就给吓得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太可怕了,这分明是酷刑啊酷刑!
还没完呢,展实意也跟着蹲下来,在他耳朵边说:“这还只是落到凡人手里,你尚且可能还有一丝魂魄。听说人家有一种人是专修道术,捉妖炼妖的。落到他们手里,抽筋扒皮都是小事,他们最爱将妖精的元神提炼出来,尝试各种丹药的炼制,最可怕的,还要被做成奴隶。惨呐……惨呐……”
上歌已经整个人都缩到了他的怀里,小脸皱巴巴可怜兮兮。
她恨她爹!下凡之前,为什么都不告诉她人间是这样坑爹?
展实意也不推开她,见她被吓得差不多了,才一脸诚挚地问:“以后还用法力吗?”
上歌疯狂地摇头,声音像要哭了:“不……不要了……”
“那你听不听我的话?”展实意继续诱哄。
上歌连连点头:“我听,我听的,我错了,我都听你的……”
展实意满意了,不用法力就好,以后就算惹毛了她,也没什么尊严危险。他不担心上歌灭了他,可想起上一回在荒郊野外,那种被人整治又动弹不得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牢记一辈子。
他将上歌拽起来,见她吓得小脸惨白,不由得心软了三分。见上歌刚刚蹲在地上动静那么大,大腿和屁股上一大团黑灰,遂好心地伸手给她拍去。
上歌还没回魂,声音尚且带着颤声:“你,你别摸我屁股啊!”
展实意的手一顿,气结,手下立即重了几分。
突如其来的痛,一下子让上歌惨叫起来,这才想起展实意还没跟他算账呢,当先认错:“我错了,你别打我!”
自打认识展实意,“我错了”三个字,就被上歌挂到了嘴边。
两人这一番闹,可没想到,听到旁人耳朵里,就不像那么一回事。光天黑日之下,林荫遮蔽之处,荒无人烟的角落,一男一女……难能不让人想歪啊!而且那女的叫得如此之惨烈,想歪的人更容易往某些少儿不宜的地方想歪……
眼下,这里就有一个人想歪了。
“大胆狂徒,竟敢调戏良家女子!”
上歌的惨叫声还没落下呢,树林里蓦然传来一声冷喝,随着这一声冷喝,一个白衣男子持剑从树林里飞快地窜了出去,一剑挑上了展实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展实意就地一个打滚,避开那一剑,反腰而上时,长刀已经握在了手里,与那人转眼间就斗了好几个回合。
上歌慢半拍地顿悟,刚刚,她是被英雄救美了吗?
她难得看一回展实意的笑话,这回见他吃憋,甚是欣喜,也就不忙着点破,乐滋滋地在一边看了。
来英雄救美的那个男人年约二十五六,在黑黢黢的树林里,周身都荡着一圈淡淡的光华,更衬得眉目俊美,就是稍嫌冷了些。展实意的冷是冷淡,这人的冷是冷酷。他身姿挺拔,手中一柄宝剑,夜色里流着淡淡的冷光,依稀可见寒气缭绕。转身挥手间,宝剑的寒光与他眼中的寒光相称,越发冷。
仙器?
上歌吃了一惊,再细细一看,那男人的打扮,分明是修道士的模样,腰间一块玉坠晃动,能见着一个隐约的汉字,看不清楚是什么。
展实意武功不弱,但终究打不过这人,被逼得不断后退。上歌有些急了,连忙站出来,一边往两人的战局里跑,一边大声喊:“停停停,是误会,误会!”
她一跑过来,那个男人就立即挥剑入鞘,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他退到一边,有些关心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上歌连声说着,一边扭头去瞧展实意。
展实意退到一边,还剑入鞘,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阁下好身手。”
那男人不说话,微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瞧上歌,半晌,微微一笑,笑意也显得十分冷漠:“原来是在下多操心了。”
上歌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仙气,摸着脑袋傻笑。她浪费了别人英雄救美的心意,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男人又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开目光,对展实意一抱拳,道一声“对不住”,扭头就走,眨眨眼就消失在树林里。
上歌盯着他走远的背影,不无遗憾。这人虽然是修道士,但论本尊,依然是凡人。长得如此好看,是可以写进《审美录》里的……
展实意也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似乎若有所思。
两人傻傻看了片刻,那人来去如风已然鬼影都没有一个。今晚的事情,感觉跟做梦一样,两人都有些恍惚。最后还是展实意率先回神,出来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他自然而然拽了上歌的袖子,将人拖走:“走吧,回去。”
上歌还处于心情低落中,任由他拖着往回走。
两人各怀鬼胎回到城里,宋子怡正一脸着急地等在八卦楼门口,见两人过来,他感动得几乎要哭:“老板,老板爷,你们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白爷跟七哥就要打起来了!”
上歌拐拐身边的展实意:“快起呀,你惹起来的火,你自己去灭。”
“关我什么事?”展实意斜睨她,她的思维让人无法理解。
上歌悚然一惊:“他们一个是原配一个是小妾,你怎么不紧张?”
展实意懒得理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约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他还是先去看看白无垠比较要紧。先前走的时候,托白无垠看好朱子七,是以为朱子七是元凶,现在真凶找到了,银子也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