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杨亿和黎叔儿就跑到黎叔儿的屋里,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不想黎叔儿居然拥着大被还未起呢,一见杨亿和魏二苟进来了,瞪着两个黑眼圈,看着他们说道:“这明天才是正日子,你们俩今天怎么就闹腾起来了,出去出去,让术叔儿再睡会儿。”
杨亿和魏二苟老大没趣地从黎叔儿屋里走了出来,因为无事可干,又不能去正辟谷的桃木妖屋里打屁,遂出了衙门,在大街上闲逛,然后中午时分,回到衙门吃午饭时,才见黎叔儿打着哈欠刚起床,魏二苟不由笑道:“叔儿,您老最崇拜诸葛卧龙吧?”
“啥意思?”黎叔儿一见魏二苟那笑得很奸诈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憋着什么坏呢,遂一脸警惕地问道。
“你这窝到这时候起来,您不是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偶像致敬吗,呵呵”魏二苟走龇牙一笑,挤兑黎叔儿道。
“滚犊子……”黎叔儿先是嗷唠一嗓子,随即也是一脸猥琐地笑了,“你们俩不睡是吧,等晚上有你们俩受的,呵呵”
对于黎叔儿的话,杨亿和魏二苟也没往心里去,可到了晚上,他们俩才知道黎叔儿为什么今天白天要晏起了,闹了半天,今晚上黎叔儿压根就没睡觉的打算,不仅他自己不睡,杨亿和魏二苟也不能睡,要帮着黎叔儿准备用于明天避过天雷劫的一应物事。
见杨亿和魏二苟苦着脸、哈欠连天地硬撑着在黎叔儿屋子的四角挂上五帝钱串,黎叔儿嘿嘿笑道:“两个小王八蛋,这会儿知道叔儿为啥不起床了吧,学着吧,姜还是老的辣……”
黎叔儿话未说完,魏二苟幽幽地接了一句:“家雀还是老的贼啊,是吧,叔儿?”
“你们还真别小瞧了这老家雀,别看模样不济,却也能翱翔九天,不逊于那鹰隼,呵呵”黎叔儿倒也不恼,看向魏二苟,自鸣得意地笑道。
“着啊,看来咱这叔儿还真是一鸟人,嘻嘻”杨亿见黎叔儿那副很是受用的嘴脸,靠近魏二苟小声笑道。
且说杨亿和魏二苟一面打趣黎叔儿自得其乐,一面手脚不停地按照黎叔儿的指点,将黎叔儿画好的符纸张贴在门楣、窗户等处。
挂完五帝钱,贴完符纸,黎叔儿的屋内看着是符纸飘飘,钱串叮咚,是一片亮瞎眼的金碧辉煌啊。
看着屋里那些符纸与钱串,黎叔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仅靠这些,是无法挡住天雷劫的,那啥,你们且随我出来看看天象。”
跟着黎叔儿走到衙门外面,就见巡逻的那些兵士们正仰脸朝天、窃窃私语着什么,一见黎叔儿出来了,那些兵士们立刻朝黎叔儿用了过来,还七嘴八舌地说道:“老神仙,您看看,这天是怎么地了啊?”
黎叔儿顺着兵士们所指的方向一看,脸色骤变,只见在东向的天空中,本应是深蓝的苍穹竟然满是厚重的阴云,而且那些阴云发出一种就像是炭火般的黑红之色,看着好像在云的背后正剧烈燃烧着冲天大火一般。再凝神静听,阴云里还隐隐传来好似雷声一样的隆隆闷响。
“他娘的,怎么提前了,这神仙也学会不守信用了,啥玩意儿啊!”黎叔儿看着那阴云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丢下那些还等着黎叔儿给他们答案的兵士,拽着杨亿和魏二苟飞也似地回到了屋内。
“事情有变,那个召役神虎将军太不讲究了,居然提前来了,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姥姥,我要是被他给阴了,这些年不白混了,草!”一进屋,黎叔儿就莫名其妙地骂开了街,搞得杨亿和魏二苟是半天摸不着头脑。
骂完了街,气也消点了,黎叔儿这才看着杨亿和魏二苟说道:“刚才你们不是看见那天上的红云了吗,那后面,就藏着召役神虎将军和他的飞彪们,按着惯例,本应是明晚葵时才是降劫的日子,没想到他竟然提前了一天,不知是打得啥鬼主意,想必是这附近还有一些地仙要遭劫,他这是顺道就全给办了,都是省事了啊。”
黎叔儿一声冷笑,吩咐杨亿和魏二苟去将桃木妖和那算命的男子都叫来。
不一刻,魏二苟扶着面色惨白的桃木妖走了进来,那名倒霉的算命安男子饿的是眼花脚软,是被杨亿硬拖进屋里的。
“丫头,该来的总归要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来,叔儿先将你的一口精气度与那纸人和这个替身,再用五鬼抬轿之法着那五个小鬼将这纸人抬走,做那疑兵之计,同时用这替身掩盖你的真身和元神,让他替你受那天雷之劫,绕是那召役神虎将军再多疑,也管教他落入我的连环套之中,好了,没时间再啰唣了,大家动手,快。”
说罢。黎叔儿先是让杨亿和魏二苟在屋内的供桌上摆上香炉,而后是上香、摆贡品,昨晚做完这些,就见黎叔儿将桃木妖带到那纸人面前,黎叔儿掏出一张符,面朝丑向吸了一口气吐到符纸上,再将那接煞的符纸贴在了纸人的眉心正中,桃木妖随即很默契地将略有发白的一点樱唇挨到那纸人的嘴部,将一口如兰的真气吐进那纸人的嘴里。
桃木妖一口真气吐出,就见那纸人周身一亮,倏忽之间就化为了另一个身着簇新月白宫绸夹袄、系一条青串绸夹裙、有血有肉的桃木妖,只是眉眼呆滞,全无一丝灵气。
一见桃木妖一口气就将一个纸扎的玩偶吹活了,杨亿和魏二苟看得是目瞪口呆,同时也有一种久违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傻了,这是幻象,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