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临醒过来,头疼欲裂,像是要炸开了一般,他撑开眼皮,只觉得无比的沉重,好像在眼皮上挂了好多重物一般。
四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勉强撑着从床上起来,险些跌到地上。
他瞳孔倏地睁开,这床离地这么高,不是他睡惯的行军床。
他不是在榆通关附近的营帐!
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才觉得大事不妙,忙奔到门口,却见房间被锁着,他竟然怎么也拉不开。
脑子飞快地转起来,他恍然大悟,昨晚李公公那狗奴才,故意将他灌醉,就是为了算计他!
“来人,快来人!”冷啸临勃然大怒,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过了好一阵,才有一个士兵过来,冷啸临拉着嗓子就冲他吼:“你这狗奴才,快放本王出去!敢关本王,老子定要叫你好看!”
那士兵皱眉道:“王爷恕罪,昨晚您喝多了,来将军临行前将您交给我们几个,并交代一定要保证您的安全,小人也没有办法,得罪了!”
“本王不管那么多,钥匙呢,快拿钥匙!”
士兵露出为难之色:“王爷对不住啊,钥匙都是我们将军亲自保管的,小人已经命人准备了好酒好菜,立刻就端上来,王爷您就先委屈一下,等将军回来再做打算吧!”
冷啸临哪堪这种类似阶下囚的生活?胡乱地踢了两脚,除了脚痛得要死,那扇大门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死死瞪着他:“来敬呢,他去哪里了?让他立刻过来!”
“王爷,这个怕是不可能,我们将军已经出兵打仗去了,就是小人立刻去请,打个回转也要等到傍晚时分,那时候将军已经回来了!”士兵有些不耐烦了,他才不会傻傻地去请来敬,何况有人交代过,不能让他出来,他只管看着就好。
冷啸风恨不得将人抓起来撕了,可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挠心挠肺地难受,就是一筹莫展。 [
士兵又在外面道:“王爷放心,将军交代小人保护您的安全,这间密室是我们将军方, 一般人进不来的,您不会有危险。”
冷啸临又吵吵嚷嚷了一阵,士兵不生气也不放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心中暗恨,这些狗奴才,竟然敢如此怠慢于他。等他出去,头一件事就是要了他的狗命!
冷啸临百无聊赖地待在密室里,只觉得分分秒秒都难捱,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战况怎么样了,冷啸风恐怕回不来了吧。
他冷笑一声,猛然意识到不妙:他们全都死了,那自己怎么办?不是要一直被困在此处吗?
“来人,快来人!”他又猛烈地开始砸门,还是刚才那个士兵,此时已经很不耐了,这个八王爷就算是金尊玉贵,此时也归他这个小喽啰管束,便没有什么好脸色。
“八王爷,您还是消停些吧,祈祷咱们将军能凯旋回朝,否则您就是再砸,门也打不开啊!”
“混账!老子是你爷爷!”冷啸临怒骂一声,想起还有要紧事,语气便软和了些:“少废话,本王这里有一道令牌,能确保你们将军必胜无疑。你若是不想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就立刻按照本王的话去做!”
那士兵一听他的话,立刻正色起来,冷啸临从衣服夹层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牌来,从狭窄的门缝中递了出去。
“这是什么?”士兵翻来覆去瞧了半晌,这么个小牌子,地上随便就能见到,八王爷竟然哄着他玩儿!
“你懂什么?这个叫玄木令,你让人在城门下拿着它喊话,这里有一个机关,一按就会有人打开关门,否则,就算是全军覆没,征北军也休想攻下榆通关!”情急之中,他手指在木牌上一按,士兵嗤笑一声:“王爷,一点反应也没有啊,您老耍着小人玩儿呢吧!”
“说你傻吧,这里离榆通关有近百里,自然没有什么反应,你速速拿着这个过去,保你破关有功,到时候做个将军什么的不在话下!”他催促着。( 死了,他就再也别想出去了。
士兵一听有官做,立马不再废话,转身飞快地跑了。冷啸临恨得牙痒痒,本来这次计划万无一失,此时却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
此时的榆通关,笼罩在轻纱似的薄雾中,一片静寂。
“王爷,你确定真的要攻关吗?”雷宽看着高高的榆通关,不确定地问道。
冷啸风微笑地看着旁边的沈倾城,“王妃你说呢?”
沈倾城回视他一笑:“前几日卦象显示,最近几日都会刮东南风,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元帅稍安勿躁!”
瞠目结舌的是雷霆,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倾城:“嫂夫人还会卜卦?可真是神人啊!”
沈倾城摇摇头笑道:“我可没有那么神,一切都有高人指点。”
雷霆更是奇怪了,倒是沈倾国回答了他的疑问:“妹妹说的高瑘睵人可是安普?”
沈倾城笑而不语,沈倾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你们这些日子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早算准了这个!”
“安公子什么时候也来了?”雷霆像个好奇宝宝,不停地问。
“自然是跟我们一同来的!”当初方言不放心,自己又不能离京,生怕会遇到什么问题,就特意请安普出山,他一直易容混在侍卫堆里,根本不打眼。
雷霆诧异极了,还想再问,沈倾国正在思考沈倾城的话,没空搭理他,雷霆沮丧地看他一眼,又问沈倾城:“可是我们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吗?你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