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柔情、温暖。
小奶包窝在十二怀中,抬起头來,糯糯的问道:“妈妈,好吃吗?”
十二咔嚓咔嚓将里面的杏子咬碎,吞进肚子里,拍了拍它的后脑勺,点头道:“好吃。”
被人关爱,被人在意,即使只是一串惺忪寻常的糖葫芦,依旧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嘻嘻,伦家就知道妈妈会喜欢的。”小奶包将脸埋在十二的怀中,撒娇道。
“你啊。”十二无奈的屈指一弹它的脑门,“好了,自己出去玩,别打扰妈妈修炼。”
“哦。”小奶包失落的应了一声,却乖乖的从十二怀中跳下,它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懂事,聪慧得让人心疼。
“火麒麟,你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十二闭上眼,难得的在精神海中捉弄起某只正处于晋升期的魔兽來。
“啧,还是神兽呢,幻化出的人型居然是个奶娃娃。”诛仙剑忽然出声,不阴不阳的嘲讽道。
“你不也一样?”十二回了她一句,“作为已有百年历史的神器,剑灵却只有七八岁,你还不如火麒麟。”
诛仙剑被气得哇哇直叫,剑身在纳戒的空间里不停拍打着地面,气得跳脚!
十二摇头失笑,也不理会某剑喋喋不休的叫骂声,断了和它的交流,闭上眼,盘膝坐在床榻上,开始修炼起來。
夜色正浓,直到子夜时分,十二才从修炼中清醒,双肩隐隐发麻,她揉着肩膀,推门而出,大堂里,邱楼和明夜正在互相斗嘴,经过隔壁客房,云若水正坐在床沿亲手喂云若寒吃宵夜,小奶包趴在桌上,睡得哈喇子流了一桌。
十二心头暖暖的,这样的画面让她只觉得温馨,在这个陌生的大陆,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冷硬的心房里,早就悄悄住入了许多的人,等到她发现时,已经无法将他们拔出,只能任由他们住在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根深蒂固。
身影一闪,收坏姆苛褐上,随意的躺在瓦檐中,头顶月朗星稀,夜浓如泼墨,宛如一条璀璨的银河,晚风阵阵拂在脸上。
夜很宁静,只有灌丛中时不时发出的几声蛙鸣,与枝桠上偶尔传出的鸟叫,十二闭上眼,双手枕在脑后,神色淡然自若,与这夜的景融为一体。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抹红色的身影。
心头一紧,十二刷地睁开眼,原本平静的心潮彻底乱了!
该死!他怎么总是在她静下心來的时候忽然出现?
十二烦躁的皱起眉头,手腕一翻,从纳戒中取出一支玉箫,箫身冰冷,通体清透,隐隐有流光闪烁其中,十二鬼使神差的凑近箫声的小洞,用力一吹。
呜,,
难听的音调,分外刺耳。
看來她实在沒什么音乐天分,十二耸了耸肩,放弃了想要吹奏出上次凌宇寒为她吹奏的那首好听曲调的想法。
嘴里哼着调子,眼微微眯起,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明明只听过一次,她居然能一点不漏的记下,甚至能够哼唱出來。
一曲完毕,十二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人戏虐的脸。
“该死的。”她恼怒的咒骂一声,随手将玉箫放回纳戒中,再沒了赏月的心思,心烦意乱的从房檐上跃下,深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重新回到客栈,邱楼她们已经各自回房歇息。
十二打了盆凉水,简单洗漱后,吩咐小二煮了碗清汤小面,趁着热气,一口一口吃掉,连汤底也喝得一干二净。
肚子胀鼓鼓的,她摸着肚子,满意一笑,方才的烦躁,此刻早已被她抛在脑后。
看來,偶尔将心烦化作食欲,还是挺有效的。
不过……
十二眸光一闪,透过大堂大开的窗户,看向北方神王殿所在的方向。
或许她是该早些把他给救出來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就始终再难散去。
七日后,云若寒的伤势好得七七八八了,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修为一时间还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在服用了黑衣使者墨白留下的药丸后,斗气恢复的速度愈发快了几分。
大清早,他就下楼准备吃早点,一袭墨色锦袍,三千青丝箍在玉冠之中,手中轻摇一把骨扇,宛如翩翩浊世公子,温文儒雅,面露三月春风般温暖的笑,朝着围坐在木桌边,正在喝早茶的十二等人打着招呼。
“醒了?”十二侧目看去,“看起來精神不错啊。”
亲自提壶给他满了一杯茶水,云若寒自然的接过,就着十二身旁的位置坐下:“是啊,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身子骨都快退化了。”
“是吗?”十二眉梢一挑,“放心,马上就有你大展拳脚的机会了。”
她的话,说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