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14
“你居然,放过了那两个人。”
“不是我放过他们,而是老天有意成全。”一身黑衣的男子,唇角淡淡挑起一丝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痴情的男人,居然,面对死亡亦毫无惧色,我就算杀了他,只怕他的怨魂也会日夜徘徊,让人不得安宁。”
“什么?”对面的白衣男子微微一惊,“傅沧泓居然如此厉害,连冷凉无心的南宫篁都能改变。”
南宫篁没有说话,只是极目看向远方——或许,这个世界真地很荒凉,然而却有那么一些人,偏能逆转世俗的一切定律,创造属于他们的奇迹。
曾经,他也以为,傅沧泓和夜璃歌的感情,逃不过命运的羁绊,最终会在尘世的刀光剑影中,失却他们当初的完美,然而,那个男人却用他自己的坚执,证明了他永不放弃的固执。
如此的固执。
固执得令人心碎。
纵然前方千军万马刀山火海,悬崖深谷峭壁寒渊,他却始终朝着自己心爱女子的方向,前进,前进,从来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样的男人,自然是苍天之主。
“我们认输吧。”
“哈哈哈哈。”白衣男子仰天长笑,站起身来,“南宫篁,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这句话,也很高兴,你——”
他的眼里闪过丝微痛。
认输,弃子,从此离开这局棋,那女子跟他,也再无干系。
夜璃歌,夜璃歌,或许今生今世,你真地只是我唐涔枫心中的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圆的梦。
而我对你的痴情,你的眷恋,从此以后只能寄予幽风。
那个男人爱你太深,倾世无比,他会是你一生一世的福星。
……
“沧泓。”
“嗯。”
“我们去山上住一小段日子,好不好?”
“去山上?哪座山?”
“随便哪座山都好,我只想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起。”
“真的?”傅沧泓顿时开心极了——这大概是他平生,最乐意听到的一句话。
“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当然不,那好,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不用。”夜璃歌摁住他的胳膊,“我们哪,只要一匹马,你带着我,悄悄离开皇宫,好不好?”
“好,好。”傅沧泓连连点头,捏捏她挺俏的鼻梁,“就按你说的办。”
“沧泓。”夜璃歌偎在他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傅沧泓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更加用力地拥紧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宠她才好。
“我们先睡觉吧。”
两人并肩而卧,面面相对,夕阳淡淡的光芒从窗外透进,洒在他们的身上,一切是那样完美,那样和谐,再没有了任何遗憾。
我只愿和你天长地久,从此以后比翼而飞,再没有任何隔阂。
……
青山掩映,碧草吟吟。
山腰上,一座简陋的小木屋。
女子一身简单的布衣,坐在屋中纺织,男子拿着锄头,在外面种地,任谁都想不到,他们会是曾经那对叱咤天下的龙帝凤后。
偶尔,女子停下针线的瞬间,会极眸看向远处白云缭绕的山谷——其实,皇帝也好,皇后也罢,退却那无限荣光,其实得到的,也只是一种寻常和淡然。
当你看尽人世间的沧桑与风云,当你洗却所有的釜,也许最最想得到的,只是内心的恬淡和宁静。
没有人喜欢争斗,也没有人会特别地恨谁,或者特别地爱谁,也许人人都想按照自己所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曾经,夜璃歌想拥有整个天下,曾经夜璃歌想保住整个璃国,而当一切fēng_liú云散,夜璃歌想要的,只是这一隅宁静。
我只想守着你,你也只想守着我,而整个世界,釜如何?起落如何?炎凉如何?我始终会守在你的身边,静静握着你的手,看那高天浮云,山川锦绣……
……
月光洒下来。
女子*双足,在草丛里轻轻地走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几步开外,傅沧泓提了个灯笼,默默地跟着她,他爱极她此时的模样,清纯得就像荷叶上的一颗露珠。
似乎。
不管多长多长一段岁月过去,她的身上始终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吸引他朝她靠近。
他想抱住她,想亲吻她,想爱她,似乎没有她,他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来。
如今,整个世界跟他都没有关系,他想要的,只是她。
忽然间,夜璃歌在一棵野树下停了下来,弯腰拔起一棵草,放到唇边闻了闻,细细理掉草根上的土,揣进腰间的布囊里。
她这是要做什么?
傅沧泓始终跟着她,看她重复相同的动作,把草整理好,放进布囊。
直到布囊变得鼓起来,夜璃歌方才往回走。
“苍泓。”
“嗯。”
“从明天开始,我想下山行医。”
“行医?”
“对。”
“这个——为什么要行医呢?”
“或许不是行医,只是随便逛逛,如果看到有需要救治的人,我就救治,没有就算了。”
“这样啊。”傅沧泓点头,“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嗯,那你早些睡吧。”
等傅沧泓睡下,夜璃歌把药草清洗出来,一一剁碎,制成药膏,盛在瓷瓶里。
傅沧泓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倒不是反对夜璃歌下山替人治病,只是她的美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