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5
傅沧泓醒来时,阳光直直射入窗内,映入他的眼帘,手扶枕头撑起身子,他不由咧咧嘴。
头,很痛很痛。
“来,喝点醒酒汤吧。”一只碗凑到他唇边。
傅沧泓衔住碗边,慢慢咽下那甘甜的液体。
“快些躺着。”夜璃歌用绢帕拭去他唇角的渍痕,柔声言道,“过一会子就好。”
“嗯。”傅沧泓依言躺下,眸中忽然浮起丝丝笑意,拿过她的手握在掌中,“你今儿个,怎地如此温柔?”
“是么?”
“嗯。”
“那你……喜欢吗?”
“很喜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好好躺着吧。”夜璃歌俯下身子,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却被傅沧泓伸手揽住,翻进被窝里。
他用力地亲吻她,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直折腾到兴尽,傅沧泓方才罢手,拥着她躺在被窝里,一面摩娑着她光滑的胳膊,一面道:“这趟还真没白出来,至少认识了些人物。”
“是啊。”夜璃歌点头,“倘若世间人人都懂得行正道,走正路,那会少多少的麻烦与纷争。”
“你啊,也别想太多,”傅沧泓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把玩着她垂在鬓边的青丝,“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总会有结果,自然该得到属于他(她)的一切。”
“嗯。”夜璃歌微微点头。
“丫头。”傅沧泓看着她,心里越来越乐,于是又开始亲她。
“沧泓。”夜璃歌撒娇,朝他怀里拱拱,“听说这青州城附近有座芙蓉岛,你陪我去散心,好不好?”
“嗯。”傅沧泓捏捏她的鼻子,“反正也没什么事,便陪你去好了,从此以后,你爱上哪儿,我就陪你上哪儿,好么?”
“嗯。”夜璃歌伸指,在他胸口上连画了几个圈,撅起嘴唇。
他们在客房里呆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夫妻俩收拾齐整,至楼下用罢饭,便出了客栈,在大街上找了个路人,打听明白路径,且往芙蓉岛的方向而去。
到得岛边一看,却见环岛一片碧水,岸边停泊着数只船儿,无数男女正相携着,或观花或赏柳,衣香鬓影,景色宜人。
傅沧泓雇了只船,夫妻俩人慢慢划着,且往岛上而去。
却说那岛上,确是各色芙蓉开遍,更有那各色禽鸟,叽喳地叫着,或在林间穿梭来去,或振翅从丛丛枝叶间穿梭而过。
两人游了大半个岛,正有些乏累,想寻个地方稍坐,忽见前面亭内,有一男子正端坐运笔。
“沧泓,我想去瞧瞧。”
两人遂也进了亭,在桌边立定,但见那男子正凝神静气,全力作图,而那纸面上,朵朵芙蓉盛开,宛然若生。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男子方搁了笔,活动活动酸麻的手腕,抬起头来,不提防恰恰对上夜璃歌的面容,顿时怔住,好一会儿方回过神,退开一步,朝夜璃歌深深施礼:“见过兄台。”
夜璃歌还礼:“尊驾这一笔丹青,可真是出神入化。”
“过奖,过奖。”对方摆摆手,“只不过戏笔,偶尔自娱,入不得法眼。”
“尊驾过谦了,不若,再题上几句诗,如何?”
男子略一沉吟,便提起笔来,在画幅的左上角,行云流水般写下四句诗,并落了日期,铃上印章。
夜璃歌仔细辨认时,见是四个小篆:“龙山散客”。
不由颔首道:“这意趣倒也雅得很,看来尊驾,是位不拘于俗事之人。”
“俗,或者雅,不过一念之间,而我存于这世间,求的,不过是本心二字。”
“说得好。”夜璃歌颔首,“却不知,这本心二字,却到底比其它的,都难太多了。”
“看来兄台,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男子微微一笑,却把那画卷起来,搁到一旁,另铺上一张干净的纸,“兄台若不见弃,可略抒胸臆。”
“好。”夜璃歌并不推辞,走到桌边坐下,略略沉吟,遂拿起笔来,但见她时而挥洒,时而点染,时而浅钩,很快,一幅青山绿水图便跃然纸上。
“妙哉,妙哉。”男子不禁拂掌而赞,“看来阁下,也是胸有沟壑之人。”
夜璃歌不言语,在纸的边角上题了两行诗:“人间奇景天地心,神秀造化毓灵境。”
“人间奇景天地心?”男子看罢,再叹,瞧向夜璃歌的目光,已然不是钦佩,而是深深的孺慕了。
傅沧泓见不是事儿,赶紧将夜璃歌给拉开,朝那男子一揖道:“告辞,告辞。”
说完,拉起夜璃歌就走。
“嗳——”男子追出来,“兄台,可否留下名姓?”
傅沧泓哪里肯理他,拉着夜璃歌已然没入花丛之中。
“你这是做什么?”夜璃歌甩开他的手,眸露浅嗔。
“你们俩倒是越谈越投机了,”傅沧泓脸上略现薄怒,“却把我撂在一旁。”
“可你,可你压根儿不懂这个啊。”
“我,”傅沧泓瞪眼——想来也是,昔年他身处重重危机,自保不暇,哪里有功夫研习这些个,再则诗词画赋,在他看来,都是毫无用处的,不及刀兵剑阵来得实用。
“好了。”见夜璃歌真地生气,傅沧泓只得近前轻声哄她道,“等回到客栈里,我便陪你画,你想画多少都成,好么?”
夜璃歌睨了他一眼,本想说你又不懂,陪着也没趣儿,但她自是不愿伤了傅沧泓的心,于是便只得默然,倒是那亭中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