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打过一架后,傅沧骜心中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了吧?”
“不行。”傅沧骜却丝毫不给面子,“从前是她太纵容你了,处处只为你想,为北宏想,可是你呢——”
“我怎么?”傅沧泓仍然觉得很委屈。
“算了”傅沧骜一摆手,坐起身来,“总而言之,这次我拿定主意了,除非她愿意主动回来,否则,我绝不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我说傅沧骜,你,你也太过分了吧?”
“我怎么过分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别以为你当了皇帝,就可以耀武扬威,可是你忘记了,你有今日的成就,是谁一直在帮你,你,你可不能没有良心!”
傅沧泓的牙根儿又开始痒痒起来——看来这一次,他得罪的人确实太多了,本以为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小事,不曾想居然惹得大动干戈,看来,他确实应该派一队人去,把那座嬉语楼给拆了!
可是转瞬间,他又改了主意——对方如此设局,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将他激怒,让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变得更加不可调和。
哼,我傅沧泓偏不上你们的当!
想到这一点,他立时冷静下来。
“好,就让璃歌先呆在你那儿,不过傅沧骜我警告你,倘若你敢动什么歪脑筋,朕绝不会放过你。”
“我又不是你!”傅沧骜站了起来,“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她,无论她遇到什么事,甚至不管是对是错,我都会保护她!”
面对一脸倔强的他,傅沧泓忽然失了言语—的心,果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定?
不!
不是!
他相信不是!
可说得再多,如果在现实中却不是这样做,有谁会信呢?
“我走了。”傅沧骜一拳擂在他胸脯上,“如果是个男人,就好好处理这事。”
……
一大早起来,窗户外的喜鹊就不断地在喳喳直叫。
红鸾坐在妆台前,透过窗户望出去,目光淡淡凝住。
“姑姑,姑姑。”
“何事?”
“楼下,来了位贵客。”
“我知道了。”红鸾言罢,又往脸上涂了层胭脂,方才站起身来,披上层轻纱,轻移莲步,往楼下而去。
“傅公子,今儿个怎么有空?可是惦记咱们家云珠了?”
“这是一万两银子。”
“哟,”红鸾的目光轻飘飘扫过,“傅公子出手,可真是大方啊。”
“云珠呢?”
“云珠这会儿……”红鸾眸光一转,“正在待客呢。”
“是么?”傅沧泓也是这青楼里混过些时日的人,自然知道“规矩”,不过这“嬉语楼”,确实也与其他的青楼有所区别,至于这红鸾心里头在打什么主意,更是难以揣测。
“那好吧,我且问你一件事——前些日子,是否有一名姓夜的公子前来?”
“哦?”红鸾双瞳疾转,咯咯笑道,“我们这儿天天人来人往,姓张的姓赵的姓李的姓王的都有,至于什么姓夜的,还真注意。”
听她有意撇脱,傅沧泓反倒不言语了,只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罢了,这件事也暂且搁下,只是红鸾,本公子希望,你最好带着云珠,在三天之内离开宏都,否则本公子不保证,会不会采用特别的‘手段’……”
“傅公子担天下人人皆知,当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不理不睬,如今也不过是旧事重提罢了,唉,只可怜云珠命薄,偏生遇上个这么无情的主,倒也罢了,只是——”
“只是什么?”
“红鸾只是想要傅公子一纸字据。”
“什么字据?”
“只要傅公子说明,自此以后,云珠跟傅公子再无半点干系,她腹中的孩子,也跟傅公子再无干系,就成了……”
“你——”傅沧泓钢牙紧咬——孩子,又是孩子!上次纪飞烟用孩子要挟他,这次又是!
不过,他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每次意志力脆弱的时候,就会干出这种事来?他就那么没用吗?
“怎么?瞧傅公子这模样,打算是要把这不仁不义的事做到底了?”
傅沧泓额上青筋隐隐跳起——不得不说,红鸾这一局棋,的确布得狠辣之极,而且与纪飞烟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先让他犯事,再找到夜璃歌,惹得夜璃歌极端不痛快,让他们夫妻俩之间发生争执,然后再——
他想踹人,甚至想杀人,更想一把火烧了这嬉语楼。
红鸾的笑脸在他看来,更像是地狱阎罗的脸——傅沧泓,我看到了你的丑恶,捏住了你的把柄,看你要怎么样?纵然贵为一国之君,也只能由我摆弄!
“你敢——”口中喷着热气,傅沧泓一把捏住红鸾的脖子,“你敢要挟朕?”
“嗬嗬。”红鸾不怒,反而笑了,“傅沧泓,你终于露出自己的原形了?看来,咱们家云珠还真是娘娘命啊,不经意便攀了个如此的高枝儿,可以麻雀变凤凰了。”
“你做梦!”傅沧泓眼里闪着戾光,“麻雀永远都是麻雀,休想变成凤凰!”
“是么?”红鸾眼中却毫无惧色,“如果这麻雀多了,也能啄瞎人的眼珠子!”
傅沧泓的拳头捏得嘎嘎直响,却到底没能打下去,而是重重一拳,砸在旁边的桌面上。
“傅沧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