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9
夜璃歌把自己一个人关入静室之中。
这是她的习惯,每逢需要重大决策之时,她便要把自己同整个世界隔离开来,因为她深深懂得,一个人真正强大的力量,很多时候并不来源于外部世界,而是内心。
没有人知道,一颗心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盘膝静坐,将双手掌心朝上,交叉叠于膝头,夜璃歌合上双眸,进入冥想的状态。
南宫墨和虞琰的影像,从脑海里浮出,这两个男人,一个城府内敛,一个英明睿武,都是不容易对付的。
穿透表象看进内心,他们想要的,无非都是——天下。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夜璃歌方睁开眼眸,她想,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推开室门,却见傅沧泓立在外面,满眸忧色。
“沧泓?”
“我,有些放心不下。”
“没事。”夜璃歌摆摆手,和他一起朝外面走去,坐在案边,拿起笔来,细细凝思半晌,方运腕在纸上缓缓游走,勾勒出一幅奇异的画卷。
“这是什么?”傅沧泓眼里满是好奇。
“嘘——”夜璃歌竖起指头,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傅沧泓只好闭上嘴,在旁边看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整幅画完工,夜璃歌笑了笑,伸手从旁边取过一个信函,将画纸叠好,放入信封内,又在封皮上写下两行字:
金瑞帝君南宫墨亲启。
“给南宫墨的?”
“嗯。”夜璃歌点点头,又拿过另一张纸,也画了幅图,放下信封里,这一次,却是给虞琰的。
傅沧泓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对付他们的法子?”
“不可说,不可说。”
夜璃歌搁下笔,转头看着傅沧泓:“这次,却是要借你的火狼一用。”
“火狼?”不等傅沧泓再喊,火狼已经闪身而进,跪倒在案前,“卑职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嗯。”夜璃歌轻轻点头,将两封信函递给他,“去,分别送往虞国与金瑞,务必要虞琰和南宫墨亲收。”
“卑职遵命!”火狼接过信函,起身离去。
“现在,诸事都已经妥当,你可以好好歇息了吧?”
“还早呢。”夜璃歌摇摇头——此一计若真能对付虞琰和南宫墨,那倒好说,倘若不能对付,却得另设他法,再则,就算真收服了虞国和金瑞,后续还有很多事,都必须预先考虑。
“璃歌……”见她始终郁郁不乐,傅沧泓只好柔声劝慰,“你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或许,我这也是做习惯了,停不下来,你若是觉得闷,便一个人出去逛逛,待我消停了,便去陪你。”
“我能去哪里呢?”傅沧泓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替她揉着肩膀。
“你——”看不得他这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儿,夜璃歌只得抛下笔,在他胸口上一戳,“真真儿是我的命中克星!”
……
“《命告》?”
当画纸在面前展开的刹那,南宫墨双眼大亮,两手不住发颤——这就是传说当中,每一个君主都想得到的《命告》吗?
“不对!”如此重要的东西,夜璃歌怎会轻示于人?她到底有何目的?
刹那间,千万种疑虑从心头浮起——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呢?
只是可惜,这《命告》向来只是个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更没人看得懂,一切都要靠他自己顿悟。
“来人!”
“奴才在!”
“传朕旨意,朕要罢朝三日,斋戒静修。”
“皇,皇上?那,那外朝的臣子们……?”
“只是三日,料他们也不敢怎样,你传下话去,让所有臣子将奏旨递交至元极殿,待朕出关之后,自然会一一批复。”
“是,奴才遵旨。”
待宫侍退下,南宫墨捧着那一纸《命告》,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
“《命告》?”
最初的震撼之后,虞琰很快恢复冷静——夜璃歌在这个时候,送出这样一封至关重要的信来,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莫非,她先悟透了先机,知道天承大陆整个格局将改,还是?
这子虚乌有的东西,自己到底要不要信呢?还是将之彻底毁掉,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
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试试看,能不能瞧懂里面的玄机。
将画纸细细叠好,放入袖中,虞琰又开始批阅奏章,直至处理完所有政务,方才回转后宫。
“皇嫂,你向皇帝哥哥求求情,让他下一道旨,召郡马回京,好不好?”
“不行,”雍荣端庄的皇后满脸为难,“颜儿啊,不是皇嫂不肯帮你,只是太祖早已定下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这打仗啊,都是男人们的事儿,皇嫂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去过问呢?”
“皇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虞绯颜却不肯放弃,摇着皇后的胳膊,不停地央求道。
“咳,咳咳……”
屋中两人听到虞琰的声音,顿时齐刷刷站起,身形挺得笔直。
“参见皇上。”
“参见皇兄。”
“你们姑嫂两个,这是在议论什么?难道是背后编排朕?”
“皇兄……”虞绯颜满脸委屈地嘟起小嘴,“人家心里都烦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怎么烦了?”
“您自己想想,颜儿自从和齐哥哥成亲以来,总是聚少离多,哪像皇兄和皇嫂,伉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