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吣。”静徽横眉:“汪答应是本宫让汪泉扼死的。她要索命,也只管来找本宫。这些年,殒命在本宫手上的宫嫔还少么?你以为只有一个汪答应?活着的时候,她们本就是贱命,难不成死了反倒是还有了指望?本宫根本就无所畏惧,要知道,死人是不会害你的,唯有活人才会。”
安笑然何尝不想有如此坚硬的心肠,可她就是忘不掉那一幕。
静徽倒吸了一口凉气,幽怨的望着她:“你可知,如果你再这么下去,非但保不住你的孩子,就连你的恩宠也未必还能拥有了。皆是,扼死你的,就不是你自己的心魔与梦魇,而是你的无知与蠢钝。汪答应早就已经死了,你做什么她都不可能活回来。是要你自己的命,还是替一个死人揪心,你自己想明白。”
“娘娘,臣妾……”安笑然满面是泪:“臣妾想保住这个孩子……”
“很好。”静徽道:“如果你真的想保住这个孩子,首先要做的,便是除掉裕嫔。”
“为何啊娘娘?”安笑然不解:“这些日子,如若不是裕嫔照拂在臣妾身边,只怕臣妾早就已经撑不住了。她并没有坏心思……”
静徽阴冷的眸子,满是轻蔑:“你时常梦魇,裕嫔与你走的这么近。好多次你昏迷之中,都是她在侧照顾。指不定早就知道你梦魇的缘由,开始疑心汪答应的死了。来日,等她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不但你会有麻烦,连本宫都难逃罪责。她待你好,还是暗中替年贵妃揭短,你说的清么?”
这话着实叫人惊心,安笑然分辩道:“臣妾相信您所言,也必然加以防范。不如……不如就给臣妾一次机会,让臣妾试探裕嫔。倘若她并没有起疑心,就让她活下来吧。”
“你入宫,本宫便觉得你不同寻常。有野心也有胆色,绝非如今这幅样子。”静徽很是失望:“可没想到哇,你竟然输给了自己的心魔。裕嫔的事情,本宫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要怎么做随便你。但是安嫔,你若保不住你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你的恩宠,那么来日,不管是你自己,亦或者是安嫔,一个都别想活!帮不了本宫的人,留着何用?”
“娘娘……”安笑然禁不住颤抖起来:“臣妾必然会尽力为娘娘分忧。”
“可笑!”静徽只觉得不可理喻:“试问现在的你,和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你连自己的心结都解不开?你能为本宫分忧?”
静徽淡淡叹了口气,忧虑道:“这个孩子就是你晋封为妃,甚至取代贵妃的筹码。你自己想想看,隆科多垮台之后,紧跟着就轮到年氏一族,到那个时候,你若能顺势而上,这后宫又该是怎样的一种局面?何况本宫许你有皇嗣,也会助你一臂之力。未尝你的孩子就不能荣登大宝?是要振作起来,好好的走该走的路,还是去给一个死人陪葬,你自己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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