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的态度会如此的决绝,宋代柔只觉得一把刀无声无息的从后心捅了进来,而握着这把刀的人,竟然是她最信任最想保护的人。唇瓣轻轻的互碰,她很想说什么,可是声音还未出,面前的人已经旋身而去,走的很快很快。眼前一黑,宋代柔只觉得一切都模糊了,这样的事情,根本是他始料不及。
“懋妃姐姐,您没事儿吧?”雁菡奉旨前来养心殿侍疾,才走到这里,就瞧见了这两人方才的争执。于是她并没有靠近,待到宜嫔离开,她才缓缓过来。没想到才走上近前,懋妃就要倒了。“快,磨溪,帮我扶一把。”
磨溪紧忙从另一侧扶稳了懋妃,却忧心不已:“娘娘,奴婢瞧懋妃娘娘这是气得厉害,背过气去了,这么着可不行,还是赶紧扶着去阴凉的地方抹点药油吧。”
两个人一合计,便赶紧去了养心殿的耳房。
“呦!这是怎么了?”苏培盛正好过来,瞧见这一幕也是惊慌不已。“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陈福,快去请御医。”
“别。”雁菡拦了一声:“苏公公若是有药油,就取了拿过来。请御医的事情,还是晚点再说。”心里担心惊动皇上,皇上必然要问。总不能说是宜嫔与懋妃斗气,气得懋妃晕厥在养心殿外,自己却扬长而去了吧。如此一来,宜嫔埋怨自己是必然的,指不定懋妃也要责备自己多事,里外不是人。“还是等姐姐醒了,问清楚哪里不舒适,再请御医不迟。”
苏培盛见熹妃面有忧色,自然是点了点头:“陈福,去取药油来,快。”
磨溪现在懋妃人中穴上按了按,听着懋妃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才喜声道:“娘娘您瞧,懋妃娘娘醒了。”
“奴才去端盏清水来给懋妃娘娘润润喉,许是天热,中了暑气。”苏培盛很有眼色,必然猜到这里面的事儿,懋妃不愿意让自己知道,故而寻个机缘就退了下去。
宋代柔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便呜呜的哭了起来:“妹妹,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何好心一片,会被人当成驴肝肺。”
“懋妃姐姐,您先别伤心了,大热的天儿,看伤了身子。”雁菡紧着宽慰:“咱们都是侍奉皇上的老人儿了,这府里宫里待久了,难免心思就变得不同了。宜嫔到底年轻,年轻时候的想法,自然不会和咱们一样。您别想得太多了。”
“妹妹方才都听见了?”宋代柔虽然才苏醒,可脑子清醒,并不糊涂。
雁菡摇了摇头:“并未曾。不过是远远瞧见姐姐与宜嫔有些争执。”
“唉!”长长的叹了一声,宋代柔接过绢子拭去了眼里的泪:“你说我怎么就这么难?从来就没有得过皇上的恩宠,还不是盼着她能有好日子过么?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猛然坐直了身子,宋代柔眼里沁出了幽怨的流光:“妹妹你说,是不是她还怪我,那一晚醉酒拦了皇上?我……我……岂是有心的?我又怎么会和她争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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