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这话,花青还不生气,一听到这样的辩解,简直气得肠子都扭筋了。“你以为我眼瞎了,就用耳朵当心了?方才我回宫的时候,刚巧遇上花房的奴才,那些极好的姚黄魏紫,难不成这会儿还送去装饰宫道么?公主的婚轿早就已经出了紫禁城了,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识数还是记不得时辰?”
“那些花……那些花……”那奴才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乐凝瞧着贵妃没有做声,本来也是不愿意搭理这些奴才的。哪知道是有花送,只不过没送到翊坤宫来,她哪里受的了这样的闲气。“你倒是说个明白,那些花送到哪儿去了。今儿若是不说清楚,就别怪本姑姑不饶你。既然有嘴不好好用,我就让人撕烂你这张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小太监也是冤枉的不得了:“那些花,是皇上吩咐送到承乾宫去的。说是怜嫔娘娘想要绘制花样,要照着鲜花比量着绘图,方才能绣得栩栩如生,奴才们这才将那些花送过去!”
“好了,你下去吧。”年倾欢听得有些烦,禁不住摆一摆手。
“带着你的花一起滚!”花青怒不可遏,饶是抱着一盆走上前去,恶狠狠的塞进那奴才怀里:“还不滚!”
这架势自然是吓坏了花房那些奴才,连滚带爬的抱着白白黄黄的花,匆匆忙忙的逃出了翊坤宫。
“真是气死人了。”花青还不解气,眼里都沁出泪来。“平白无故的,这么作践人,凭什么!”乐凝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少说两句。可花青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看见。“娘娘,您说,他们凭什么这样作践咱们,好歹,您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这些狗奴才,竟敢连咱们翊坤宫的事儿都不放在心上了。那么多的花,怎么就不能挑几盆好的送到咱们这里了,哼,根本就是成心的。”
年倾欢从襟上摘了帕子,递给花青:“贵妃的确高高在上,可若然失宠,会过得不如得势的奴才。宫里从来都是这样,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花青抹了一把泪,难以置信的凝视着贵妃:“娘娘,您怎么会失宠?您一向得皇上爱重,膝下有两位皇子,母家有是万分荣耀……”
“皇上给的,皇上不想给了,也就没了。”年倾欢心里也是酸涩的,虽然这些话听上去,她说的很平静。但是心里的痛楚,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煞的。“本宫现在有的,看似风光无限,但实则危机重重。花青,本宫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替本宫委屈。可本宫要争的,从来不是几盆花,不是皇上的宠爱,而是实实在在活下去的权利,你懂么?”
这话说的花青有些懵,她弄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实实在在活下去的权利,也闹不明白贵妃为何不争皇上的宠爱。“娘娘,奴婢不该冒失……”
“本宫要重夺协理六宫的大权,要再与皇后比肩,同时还要让皇上信任本宫,毫无偏护母家的私信……”年倾欢紧紧的攥住了花青的手,又凝重的看着乐凝:“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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