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后威声一语响彻天龙殿,旋即再次瞬目转眸,冷冷盯住凤羽:
“今日,哀家就当着我南川满朝文武的面,来一个滴血验身!不管你是佛是魔,今天哀家断然要看个清楚明白!”
凤羽微微凝眉,颔首无语,两掌冷汗在瞬间透骨般森寒。
“如此甚好!”
就在凤羽正犹豫不决,不知该何言以对景太后的步步紧逼之时,身侧左右却几乎同时响起两声不约而同的关切,与此同时,凤羽的两只手掌,也在同一时刻,分别被阆邪轩和岛主一把握紧。
阆邪轩皱眉怒然:“锅铲子,本王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岛主不屑,微微一笑,哑声道:
“在下为心上之人挂怀,王爷无权干涉!”
阆邪轩扬起连弩对准岛主,压低声音苛责道:
“够了吧!你还嫌不够乱!”
岛主弹指击开连弩:“除非,你愿将慕云山庄,拱手相送!”
“你敢要挟本王!找死!”
岛主眸生狡黠,“这可是你自找的!”
阆邪轩闻声怔目,尚未来得及回过神,便听得岛主刻意高声对着阆渊恭敬道:
“启禀圣上,除了几亿两黄金,在下还从洱云岛为圣上带回了四件惊世之宝!还请圣上一定笑纳!”
“哦?四件奇宝?究竟所为何物,不妨说来听听!”
“不敢欺瞒圣上,这四宝不是别物,却恰恰好好正是函谷斗乱之中,因飓风烈浪,流落至洱云的南川四宝!”
“哦?!”阆渊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是一番凝重,待得转眸扫过阆邪轩那一脸的郁怒,霎时瞬目一笑,威声道:
“那岂不是睿王叔舍命也要保护的四宝!如今既然岛主阁下,不吝归还,于理于情合该物归原主才是!”
阆邪轩握紧凤羽的手,在顷刻间愈发的用力,口中径直发出一声不羁:
“圣上贤侄当真不愧明君圣主!”
岛主却顷刻间挑眉摆手:“圣上此言差异!这四宝流落洱云之前,已然被那海贼流寇得手而抢,在下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拾得四宝!若是依圣上所言,理应物归原主,那也轮不到睿王爷费心,合该让那海老大当场认领!但若是如此,岂非暴殄天物?在下当真不愿,是以圣上如若不愿收下这四宝,在下宁可自己独占,也不愿让心怀不轨之人得逞!”
阆邪轩咬牙切齿的怒然瞪向岛主:
“锅铲子,你等着!”
言罢,愤然扭头,对着阆渊道:
“这锅铲子说得有理!想来那日函谷斗乱,若非圣上贤侄及时出兵相救,本王现在怕是早就丢了性命!圣上贤侄虽为君上,却对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王叔,处处挂怀,诚心关爱,是以我凌睿王,早就有将四宝呈奉圣上之意!只可惜总有人枉做小人,要借着这四宝的名义,挑拨我们叔侄关系!今日正好请满朝文武给本王做个见证,免得日后,还有这等小人,厚着脸皮,来觊觎我皇门阆家的宝物!”
两列朝臣闻声环顾,须臾躬身齐声,奉承道:
“睿王英明!我等自愧佛如!”
阆渊微微一笑:“既如此,本王替南川苍生谢过睿王叔,不吝献宝!”
言罢,却又是一声叹息:“睿王叔躬亲表率,当真令本王感动!但不知,诸位爱卿,是否与朕有同感!”
众人见得此状,不得不违心叩地,齐声道:
“我等愿效仿睿王爷,献宝南川!”
“如此甚好!”
阆渊心计得逞,一时间面生和瑞。
景太后却在一瞬间,将眸光锁定了雪儿身侧的匣子,冷冷道:
“卿蕊夫人,或者哀家暂且再称呼你一声,南川圣女,听闻你不远万里从洱云岛为圣上带来一样礼物,哀家问你,你所言及之礼,可是这方一直由雪儿婢女随身保管的匣子!”
凤羽轻叹一声,挣脱左右的两掌关切,旋即抬眸沉声:
“不敢欺瞒太后,这匣中之物,正是蕊儿在函谷斗乱之中,无意间从佛冢之中,得来之物!只因此物事关天下社稷,是以蕊儿才马不停蹄,赶回南川!本想着亲自面圣,言明所以,却不料,这其中,无端生出这般是非!”
“事关社稷?!”
景太后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匣中所谓何物!?”
凤羽正要说什么,一直静然立在一侧的璃洛,却陡然间飞步移身,出其不意的将雪儿身侧的匣子,握在掌中。
“璃洛,你想干什么!”
阆渊怒然高声,景太后缩眸生寒:
“看来,楚璃候当真不是真心归顺我南川,如今一听得圣女言及,这匣中之物事关社稷,便奋不顾身的明抢明夺,只是你如此这般心急,当真是太早了点!”
凤羽丝毫没有料到璃洛会有此举动,一时间凝眉侧目,对着璃洛投去一道质疑。
他若是想抢,这一路之上,有的是机会,为何偏偏要等到此刻?
岛主满含笑意的沙哑之中,满布幸灾乐祸的嘲讽,径直对着阆邪轩低声附耳道:
“原以为,今日天龙殿上,只有睿王爷你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成想,这里还有一个不要命的!”
阆邪轩寒笑一声:“找死?再容易不过!”
就在众人一番揣测之际,只见璃洛高举匣子,陡然间双膝跪地,对着阆渊发出一声诚挚的恳求:
“璃洛夺匣,不为其他,只想为蕊儿某一线生机!还请圣上和太后娘娘务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