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歆狡黠地看舒真一眼,果真晃了两下铃铛。
一道蓝光,飞快收进铃铛里,一股看不见的气流窜进她的身体,让她一颤,但很快,不再有什么感觉。
蓝衣舒真已经不见踪影。
“真的!”简歆激动地看着手指上的铃铛。
“休眠之后,她只对铃铛有反映,至于你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听不见。”邵柯梵幽幽道。
“要是她的主人一直让她休眠,不让她醒来呢?”简歆突然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舒真的人魂分离术,可是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啊!这得多大的勇气。
“你想多了,主人既然雇她,就表明会用到她。”邵柯梵漫不经心,淡淡地道。
但她还是从语气里听出了异样,是感慨,是苦楚,是无奈,还是其它?
她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想到她保证的那句话:他不愿说,她不勉强,便将话咽了下去。
“梵……”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一件事你得记住,不管有没有危险情况,每个月的第一天你都得唤醒她,切记!”
邵柯梵的口气异常坚决果断,让她的心凛然一惊。猜测肯定关系十分重大,她认真地点点头。
苍腾国君放心地笑了,“你去玩罢,本来就不该束缚你。我实在太忙,以后也只能晚上去忆薇殿,能让你在无聊中找到乐趣也好。没有要紧的事,你也不要来齐铭宫找我。”
“好的。”简歆知道他统一莽荒之渊的雄心,但听了他的话还是有些伤感,低眉垂眼,慢慢走出去。
她怀着心事,走到宫廷后院,看到亚卡时脸上不由得露出灿烂的笑容,“亚卡,我们可以去荒原了。”
亚卡的眸子里,欣喜的光芒在闪动,蹄子情不自禁地向虚空轻挠了一下。
简歆翻身上马,久违的感觉重新回归,亚卡沿着宫中马道一路慢跑,到荒原边缘速度突然加快,她从未束过的长发飘扬起来,黄衫衣袂被风“呼呼”地扯动,感觉像要被撕开那般痛快。
仿佛是在锡林郭勒大草原,绿茵茵的青草地在马蹄下不断延伸,天边的尽头仍是草,将她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渲染得生意盎然。
而第二次迁徙,莽荒之渊,平坦之地,尽是密密的枯草,不生不灭。
亚卡的耐力让它永不知累,反倒是简歆倦了,一个疑问不时盘旋在她的脑海中,他为何要她每个月月初唤醒舒真一次?
也许,可以问舒真。
抖动手链,铃铛轻哼两声,只不过一瞬间,蓝衣舒真便落在马前。
目光首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危险情况,闪过一丝疑惑,双手抱拳,“主人,有什么吩咐?”
“呃……邵柯梵要我每月月初唤醒你一次,这是为什么?”简歆下马来,面对着那张冷艳的脸。
如果有男人爱上她的美,心也会很快冰冻下去。
对别人发号施令,简歆从来不习惯,特别是眼前这位杀气极浓的保镖。
“这是舒真与国王之间的约定,与主人无关,但主人切记国王的警告,不然……”
舒真虽受雇于人,但态度一向不亢不卑。
“不然会怎么样?”简歆皱着眉头问。
事情,似乎并不像只是保护她那么简单。
“不然,国王会有身家性命危险。”舒真冷冷道。
“啊,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简歆惊诧不已。
以邵柯梵的智谋和武功,如何会有性命担忧?
“主人,这是秘密,恕舒真不能说。”
“我是你的主人,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简歆使出她认为是杀手锏的一招。
舒真淡淡一笑,“国王才是我真正的主人,因为我是为他办事,任务是保护主人您的安全,主人该承受的已经由国王承受。”
“承受什么?”简歆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这是秘密。主人只要在每月第一天唤醒舒真,坚持两年,国王便可相安无事。就算主人忘记,国王也会提醒主人。主人最需要做的,其实是好好保管唤魂铃。”
平静的语气,反而让她不安。
“你当真不说?”她来了气。
“请主人不要逼舒真,只要主人做了该做的就好。”
恭敬之下,舒真依然不肯做出让步。
拿她没办法,又不想面对她那张结冰的脸,简歆赌气似的晃动两下铃,一道蓝光吸入铃中的同时,一股气流窜进她的体内。
荒原上,又恢复了平静,耳闻目睹一切的亚卡默默地注视着气急败坏的简歆。
她明白他的用心,他是为了让她自由,没有顾虑的自由。
每个月的第一天唤醒舒真,没有比这还要简单的事情了,只是她实在很想知道他们约定了什么,他替她承受了什么。
她知道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说的,并且她对他有过承诺。
那么,既然如此,就遂他的愿吧!舒真也说,每个月的第一天唤醒她他就会没事。
虽心结仍在,但她心情轻松了许多,重新骑上亚卡,马尾轻甩,朝更远处的荒原跑去。
第一天,有些提心吊胆,但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以后骑马去荒原心情便愉快了不少。
看来,几个月的时间,他国搜遍荒原不见人,很可能失望至极,猜测她不会再来,而去王宫带走她那是不可能的,无异于自投罗,便打消了对她的主意。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