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盆变得清澈无比的水,我的心立即往下沉去,黑影在我身上留下一个黑色十字架的印记,他曾说过找到第二滴忏悔之类他便会再次出现,难道俞青岩和忏悔之泪有关系吗?如果她只是路西法大人的一滴眼泪那么她也注定是无法安然存活于人世的,我该怎么办?想到这我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设、假设而已,不会这么巧的,我的命运不会这么具有戏剧性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急出了一头汗,将手帕赶紧拿出来扔到了一边。再找别人的血试试也许只是这个十字架本就嗜血,并不是俞青岩特殊。想着要最快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我急急忙忙冲出了病房,在医院里弄个血样并不困难,很快我便找到了化验科的血样室,趁着左右什么人的时候拿走了两管抽好的血样。
“你去哪里了?”带着两管血样回到病房,俞青岩开口就问。
“噢,那个手帕洗不干净我想去找块肥皂来着,结果问了一圈都没有。”我迅速反应,边说边往卫生间疾步走去,避开了俞青岩的眼睛。
“找个肥皂这么慌慌张张的……”俞青岩纳闷的说了一句。
“你也知道这些事我不太精通的,生活自理有障碍。”我进了卫生间赶紧将门反锁,又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句。
“用冷水洗,别用热水。”俞青岩在外面不忘指点一二。
“噢,知道了!”我连忙答应。
等外面安静了我轻手轻脚的拿出顺来的两管血样,先将一管倒入了洗漱盆中。而后又将自己的手浸泡在里面,等了大概五分钟手背上的十字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死心的我又将另一管血样照着同样的方法试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最终的结果让我十分不满我狠狠一拳砸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眼角的余光正巧瞥到了那个还沾有血渍的手帕,不如再用它确认一次?我拿过手帕将印有黑色十字架的手背放在下方,用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捏,血水顺着手帕滴落在我的手背,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真实的灼烧感再次传来,我又看到了十字架隐隐泛起红光。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十字架将俞青岩的血迅速吞噬,一种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
身为光之灵格一母同胞的姐姐她身上果然也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她的血被我手背的印记吸收了到底该作何解释?
“祁,还没洗好吗?”正在我思考之时俞青岩又在外面喊了一句。听到了她的声音我忽的想起那晚在海边别墅,沙利叶大人曾与她有过单独会面,莫非沙利叶大人早就看出俞青岩身上的秘密?俞青岩近日的巨大转变也是源于那次与沙利叶大人谈话之后,或许我应该直接问问她呢?
做了这层考虑我草草将卫生间里的东西收掉,平复了心情走出去,若无其事的说道:“好了,俞静溪还没回来吗?”
“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噢……你饿了没有?要不我先去给你买点吃的垫垫?”出来后我始终背对着她没敢瞧她的眼睛,在空间不大的病房光是站着也令我局促不安。
“不用,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俞静溪怎么这么慢,买个晚饭去了一个小时还不回来。”我说着说着便走到了窗户,假意探出头往马路边看了几眼。
“她点了个鸡汤,店里还没做好,让等一会儿。”
“噢……鸡汤好、鸡汤好。”我一手扣在印有十字架的手背上,低着头来回摩挲了几遍。到底要怎样问俞青岩才显得不那么突兀奇怪呢?
“你是不是有事想要问我?”俞青岩的洞察力总是那样惊人,我的所思所想尽在她的掌握。“呃……是、是有个事情想问你。”我转过身看着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其实想要问她的事那天从派对出来就问过一次,她当时敷衍了事并不愿与我多说,如今我再问一次她就会说了吗?未必。
“你说。”俞青岩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等着我发问,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已经猜到我想问的是什么。她连那个见过死神的唯一秘密都对我说过,要真的还有隐瞒也就只有与沙利叶大人见面这一件事了。
“其实我就是想问那晚在我家的派对上,我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我尽量说得委婉。
“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也是因为想知道这个?”
“是的。”当然也不完全是,她和沙利叶说了什么只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真正让我伤神的还是俞静溪那个光之灵格以及兹勒和死神们。
“你的母亲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优雅高贵的女人,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女性像你母亲这样兼具的美貌、慈爱与威严。她身上有一股不凡的气息令人心生敬畏,言谈举止也都十分得体恰当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俞青岩脸色淡然,我从她的话里也听不出半点虚假。
“没说什么吗?我母亲说话向来隐晦,她就有没有说过什么暗示你的话?”毕竟母亲大人也是以人类的姿态与俞青岩进行的对话,如果俞青岩有什么问题沙利叶一定将话说得隐晦无比,俞青岩未必真的懂其中的意味,但身为恶魔的我听了一定会懂的。
“我是真的没有听出来什么暗示,不过她给我讲了一个她自己以前的故事。”
“什么故事?”
…………(此处省略)
“我母亲是这样跟你说的?说这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