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珉铄绕来绕去只为了给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求情,可见他对那个叫什么阿奴的女子用情至深了。众人这么一想又不由将目光投向了秦般毓,江珉铄这一席话恐怕她心里绝对不好受,他们想看的就是秦般毓的反应。
“子深,事已至此,你有何打算。”慕容逍见底下议论纷纷,再次将所有的问题都甩给了秦渊。
“原本臣不大相信这个阿稚所说的话,可是听了蓄爷的说法,臣倒不得不相信了。不怕陛下笑话,自阿毓过继到臣的原配名下之后,这府里就几次三番的生事,论下来和秦岱都脱不了干系。如今他又公然诬陷自己的妹妹,臣以为这已经不是臣能解决得了。臣恳求陛下替臣断一回家事!”
秦岱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膝行上上前拉住秦渊的衣摆说道,“阿爷,阿爷,我错了,阿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他设想这件事会水到渠成,让秦般毓立即万劫不复,到时候三娘在那里随口说几句,太子再一开口就什么都妥了。可没成想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渊将头转过去,不想再看他这个样子。他已经彻底对这个儿子失望了。也许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因为自己对阿毓太好,可是只要他们母子安分守己,来日的荣华富贵也一点都少不了他们的。可是他们总是期望太多,总是不满足,所以才会几次三番兴风作浪。今日若是
慕容逍看见秦岱这个样子,轻蔑道,“既然子深开口,那朕就多管闲事一回。秦岱身为庶子,攀诬嫡女,不如就流放三千里好了。至于那个小丫头,阿铄,既然你为她开口求情了,那样的话就让她给你做个侍女把。”
江珉铄闻言上前刚要上前谢恩,慕容琛却在此时开口了,“阿爷,儿臣认为此事不妥。今日这件事对大娘声誉到底不好。再说让这个忻娘跟着阿铄回了上京城做侍女的话,必然是要抛头露面的,到时候不就是在提醒人们今日这件事嘛,这让大娘的脸面往哪儿放。倒不如就把她留在这围场里得了。”
信阳公主也附和道,“皇兄,老三说的有点道理。这小丫头是山野出身,去了上京城恐怕还不习惯呢!”
“也好,这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人,把秦岱押下去,等到秋祢结束就立即发配。”慕容逍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秦渊的表情,可是秦渊脸上没有一点不舍的样子,任由秦岱被侍卫拉了出去。
秦岱被拉下去之后,阿稚也被围场上的人给带了下去。众人就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将宴会进行了下去,而秦般毓也在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今日之事多亏有秦素若的直言相告,否则自己怎么能够提前做好准备呢。可是无论怎么说,秦岱都是秦素若的亲哥哥,秦岱落得这个结局对她来说是否太过残忍。
坐在太子身后的秦素芷脸色不是很好,就在阿稚开口指证秦般毓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秦岱居然把这事跟阿爷扯上了,到时候就算秦般毓被拉下马,连带着阿爷还有整个秦府都会被拉下马,到时候自己这个太子良娣恐怕也做到头了。所以刚才她一句话都没说,所幸陛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件事翻过去就好了。
为了秋祢盛宴,宫中备了不少好酒,那些臣子们都端起酒盏,满场都是觥筹交错的声音。坐在一旁的秦素若见殿中无事,便敛衣起身向外走,身后的秦般毓见状也起身跟了上来。
走到殿外,秦素若似乎有意无意的找一处没人的地方,等找到之后才转回身对秦般毓说道,“我就知道长姐会跟上来。我也不跟长姐绕圈子了,今日之事我一点不后悔帮了长姐,大哥他们在做这事的时候只顾着一己私欲,从没想过会波及到我或者整个秦府。这样的大哥我也不再想要了。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秦素若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可是眼里却止不住泪花。
可是她猛然想起大哥他们对自己的忽视,对自己的嘲笑,她的心却又渐渐冰冷起来,“以前我这个人,这条命都是跟着他们在走,以后我想按着自己的心好好走。”
秦般毓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上前用力握住了秦素若的手。秋日里围场上的风很冷,吹过秦素若的脸庞,渐渐也吹干了她的眼泪。
过了大半个时辰,宴会结束了,各位臣僚都喝了不少酒,都被自家亲眷扶着回了下榻之处。秦渊自然也喝了不少,连眼皮都泛红了,若非秦明扶着感觉就要摔倒了一样。
秦素若心绪不佳早早回房了,而秦般毓放心不下只好跟着秦渊回了房里,等到秦渊躺下了她才准备回来。
此时房间里的仆妇都已经推了出去,只有秦渊父女二人在房间里,秦渊猛然睁开朦胧的眼睛,拉状将要离开的秦般毓,低声道,“阿毓,那个阿稚留不得!”
秦般毓身子一震,旋即镇静下来道,“处理之前,让我见她一面。”
秦渊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秦般毓见父亲无碍,便起身离开了。接过刚一踏出房门,就见今枝匆匆忙忙的赶过来道,“娘子,颍川郡王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娘子说。”
一进房间,秦般毓见到慕容琛就忍不住抱怨道,“都这个时辰了你还跑到我这儿来,也不怕别人看见说闲话。”
“你我二人婚事都定下来了,他们还能乱说什么。不过我也真没想到,大郎他们竟然记恨你到如此的地步,若是今日阿爷相信了那个阿稚,现在恐怕秦府也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