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庄园,凉风习习,阳光和煦。
兰博基尼凌厉的破空而来,飙到楼前,骤然停下。
皇甫烈神色冷峻的下了车,眸底,遮掩不住的冷漠。
东方远晴等候已久,兴高采烈的迎上前来,男人惯有的冷漠,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热情。
今天的她,看起来和往日大有不同。为了讨皇甫烈的欢心,她的衣着也学着慕如一那样,选了淡雅色系,款式上,也保守起来。
“烈……你回来啦,累不累啊?”
皇甫烈冷睨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绕过她径直走进厅内的门。
施淼因端端正正的坐在厅内的沙发上,看到儿子进来,她的面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清冷,给人遥远的距离感。
皇甫烈只是朝着母亲微微点头,没有停住脚步,向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
施淼因皱着弯弯的眉,声音清冷的制止,带着几分威严。
皇甫烈顿了顿,将手插在裤袋内,缓缓转身,眸底里血丝隐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烈儿,过来,妈妈有话跟你说……”
施淼因见他停下了脚步,声音缓和了些,白皙纤长的手拍了拍她身旁的沙发。
皇甫烈面色冷清,幽深的眸子,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深深的叹了口气,尽管他心里抵触,却还是控制住情绪,踱到了母亲近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没有选择坐在母亲身边。
东方远晴紧忙从门口快步走过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是两碗热气腾腾的羹汤,香气弥漫。
“妈妈,我给烈煲了汤,您也喝一碗吧……”
东方远晴恭恭敬敬的端给施淼因一碗,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施淼因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她温和的点了点头,看着东方远晴的眼神是带了温情的。
东方远晴怯怯的看了一眼皇甫烈,将羹汤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烈儿,既然晴儿已经煲好了,你就喝一碗,你都瘦了……”
施淼因端起羹汤来,用调羹舀了一点,贴近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妈。你想说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我累了,想尽早上去休息。”
皇甫烈看都没看那碗羹汤一眼,只是冷冷的看着母亲,等着她说话。
他这副冷漠的表情,东方远晴嘴角一撇,脸上现出想哭的表情。
“烈儿,这汤味道不错,你尝尝……”
施淼因舔舔唇,她说话的语气,不是建议,更像是命令。
“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楼休息了。”
皇甫烈摊开双手,直起腰来,站起身。
施淼因将碗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放,里面的汤水四溅,茶几上点点润湿。
“烈儿,是谁把你教坏的,竟然目无尊长!”
绝美的脸庞,绷得紧紧的,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施淼因气质超群,就连生气起来,周身都散发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威慑力。
东方远晴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眸光一颤,乖乖的退到一旁,像个小丫头似的垂手站立。
皇甫烈皱了皱眉,她不是第一次发脾气,他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觉得这个东方远晴站在这里,怎么看怎么碍眼,只要她在,他就一刻都不想停留。
“妈,你不说,是不是因为有无关紧要的人在这里?”
他冷睨了东方远晴一眼,脸上不仅仅是冷漠,而且带着深深的厌弃和鄙夷。
似乎东方远晴就是一块狗皮膏药,一直紧紧黏住人不放,事实上,她的确如此。
东方远晴眼圈一红,紧紧咬着唇,强忍着泪水,差点没哭出来。
“烈儿,晴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和你说话,用不着背着她。”
施淼因淡淡一句,为极度委屈的东方远晴壮了底气。
“妈,我正式通知你,我今生的妻子名额,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如一!”
皇甫烈一扬手,将放在他面前茶几上的那碗羹汤丢出去,瓷碗咣的一声撞在盆栽的一角,四分五裂,羹汤洒了一地,迅速渗入地毯内。
施淼因的手颤抖了一下,她愣然抬头,眼前的儿子变得这么陌生。
虽然皇甫烈阴冷暴戾,在外面没人敢忤逆他,而他,却是极少在母亲面前发脾气。
这才多久,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施淼因简直不敢相信……她站起身来,一把拽住儿子的手臂,将他拖过来。
皇甫烈被动的站起来,走到了透明发亮的玻璃橱窗前。
“皇甫烈!你看看你自己,被那个女人人折磨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的你,还有半点皇甫家族嫡系子孙的风范吗?”
明镜可鉴的橱窗内,映出皇甫烈憔悴的脸,胡须都冒了出来,下颌上,凉薄的唇边,都被粗粗硬硬的胡茬包围……
皇甫烈看着自己的影子,紧抿起薄唇。。
只不过一天没刮胡子而已,就茂盛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没有她在,自己什么样有所谓?
“你看看,你看看,你是我的儿子,我要让你迷倒所有女人,你不可能只被一个女人束缚住,明白吗?而不是像现在这个颓废的样子!”
施淼因激动的用手扳住他的脸,强迫他和玻璃映照出来的自己对视。
皇甫烈冷冷的拨开她的手,大手###裤袋内,冷冷的看着有些不安的母亲。
施淼因抬着被儿子拨开的手,倍感冷遇,却没有再抬上去,在半空里僵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