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知礼的一个小鬼嘛,怎么下手就能如此毒辣。”乔柏黑着胖脸,哼声道。
“嘿嘿……我那天不是迫不得已吗……属于正当防卫,正当防卫……只是一个冲动,下手重了点……”吴辉摸了把脸上的汗水,憨笑道。
“你那只是一时冲动?”乔柏没好气一瞪眼,接着摇摇头,苦笑道:“小子,别跟我来这一套,要是真听你胡咧咧,你小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在骂我老糊涂,好糊弄。”
“园长您身宽体胖,英明神武,小子哪敢在您面前耍心眼。”吴辉连道不敢。
“少拍老子马屁!你小子肚子里弯弯绕不少,不是个实诚人。小子,老子也懒得跟你绕,应该就是在这几天,你那判决就要下来了……”
说到这里,乔柏顿了顿,发现吴辉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架式,不禁为之气结,这小子难道就这么有把握?
“被你害了的那些秋氏选生,每人赔偿十万金币。”
“就这样?”吴辉一愣,有些意外,这处罚也太“自己人”了吧,明显是偏袒自己。
“将你逐出贡院?或者是送上绞刑架?你小子才觉得正常?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上一届孙大执事因为几个家族子弟,几乎将所有大执事,都得罪了个遍。这一次,是那几个大执事,要给孙氏难堪,你小子走运。”乔柏没好气道。
“原来如此。”吴辉恍然,那种层面的暗斗,还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揣度的。
“好了,小子,我也得回秋溪了,你小子再好好呆几天。别再惹事了,十一豪门的底蕴,不是你小子现在可以挑衅的,他们比你小子想象中的更强大,也更不择手段。”乔柏告戒道。
“您老回来秋溪,听说秋溪……”吴辉欲言又止。
“小子,你是说瘟疫吧?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你放心,宗门已经派出玄医前往秋溪。小子努力吧,别给咱们秋溪人丢脸。”乔柏对宗门的玄医信心十足,摆摆手,转身走向门口,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园长,您老慢走。”吴辉肃容,长揖恭送,心里则在想,若是等那些玄医查出,引起瘟疫的,是早已经失传的“玄殇”,老人家还要有现在这样的乐观心态才好啊。
果真如乔柏所说,第二天下午,一名在贡府办事的理事,来到囚牢对吴辉宣读了贡府的判决。
判决中,洋洋洒洒,骈四俪六的一大堆官方用语,但中心思想,却一如乔柏所说,百余名死难者,每人赔偿十万金币。另外,贡府还要对吴辉进行一百万金币的罚款,以赔偿凶案现场(酒楼)的损失。共计:1230万枚金币。
吴辉长揖表示认罚,但决不认罪!死死咬定,自己没有罪,是正当防卫!
离开囚牢,重见天日,走在大街上,吴辉发现,自己是真的出名了。
“快看!这块头,好像是传说中的‘老财’,是不是?”
“真是老财!他居然出狱了……”
“这就是半世榜第一的老财啊!好大的块头!果然是长得满身横肉,又高又壮……”
“是啊,老财长得好凶……”
“老……老财好……”
一路走来,吴辉万众瞩目,敬畏者、羡慕者、嫉妒者……不一而足。特别是,当吴辉进入秋溪城选生集中的“凤尾街”后,那更是人们奔走相告,万人空巷。
吴辉心里有些纠结,家乡出现了瘟疫,这些家伙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将自己当成猴子来观赏,还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抑或,这些家伙跟乔柏园长一样,对宗门的玄医信心十足?
更让吴辉哭笑不得的是,回到下塌的院落大门前,一眼就看到,廊下搭起了一个高台,胖子那家伙正在台上,手摇一把折扇,口沫横飞地说着“老财”的故事,而院子里则是坐满了听众,很是热闹。
“财…...财哥!”院落大门口横着一张桌子,有一个咪着小酒的选生,在煞有介事地收门票,看到吴辉身后跟着一大群围观的选生,突然出现在门口,当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起身,结巴道。
“你忙你的。”吴辉摇摇头,跨步进入院子。
“是财哥!”
“财哥回来了!”
这时,院子里的听众,也发现了吴辉的存在,一时间鸡飞狗跳,个个激动得扑上前来。
“砰!”
吴辉尾椎一跳,右脚狠狠地一顿地,石条炸裂,碎石飞溅,硬生生地踩下一个七八寸深的脚印,整个院子似乎都在晃动。
众人不由得一窒!
吴辉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绕过人群,走向后院。
“财哥果然凶残啊!百人斩,一怒即杀人,胆似熊罴目如狼啊!”目送吴辉如山的身影,消失在后院,一名选生大发感慨。
“诸位,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散了,散了,明天趁早!”胖子当下也没有了胡吹的心思,扬声吼了一嗓声,在众人的抱怨声中,迅速溜下高台,跑向后院。
后院。
颇大的浴室里,药味弥漫,洪风与高安坐在浴桶中,正蒸得满脸赤红,脑袋上直冒热汽。听到吴辉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一愣,旋即大喜:“二少爷?”
“老财?你……你怎么回来了!越狱了你?我刚还在跟小跟班说,晚上给你送点什么吃的。”
“判决下来了,自然就回来了。”吴辉说着,甩掉身上的衣裤,大张四肢“轰”地一声砸进浴池。
“赶紧说,是怎样判的?”高安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