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寻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很惊讶,坐在他对面的流浪汉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流浪汉的脸比前些天干净。
他……他的脸……和严寻长得很相似,难怪……我总觉得他很眼熟,我天天看着严寻,看他能不眼熟么?
严寻不是说,这个男人是和他一起投资失败的伙伴么?我傻傻的站在门口,严寻也傻傻的看着两秒,猝然起身,走过来拽住我就走。
走到门口,他狠狠的瞪了付予馨一眼,那是他从前不曾露出过的眼神,阴冷而带着几分恨意。
对于严寻,我始终不如我自己想象中那么信任,付予馨说的话一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她说,严寻和我妈妈……
这……这一定不是真的?可是……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多想,我想到了他喝醉酒时和我说对不起,我想起了他眼睛里偶尔露出的歉意。
倘若只是因为我妈妈曾经资助过他们兄弟,那么他怎么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又露出那般愧疚的眼神。过去我不曾多想,只当他是酒后胡言乱语,可是付予馨的话容不得我不多想。
我望着严寻,心里如同刀割,脸上却只有冰冷的神情,一字一顿的问他:“你又骗了我,对不对?你又骗了我?”
严寻曾经和我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哥哥叫严峰,比他年长五岁,只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哥哥去了哪儿。
在此之前,我想,严峰大约和严寻差不多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严寻的哥哥竟会是一个流浪汉。严寻怎么会看着他的哥哥在外流浪而不闻不问,这委实不是他的作派。
如今的蛛丝马迹,由不得我不去怀疑什么。严寻没有回答,只是拉我走道:“阿晚,别闹,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说好么?”
“他根本不是什么投资失败的合伙人!他是你的哥哥严峰!对不对!”我甩开他的手,几乎声嘶力竭的吼出来。
也许,我痛的并非是他骗我说严峰是合伙人,而是付予馨说的话。严寻不可能无端端的对我好,更不可能无端端的对我愧疚,更不可能无端端的骗我,不让我知道那个流浪汉是他哥哥。
他骗我,无非是想去隐瞒什么事情。我顾不得是不是严峰和付予馨设计的圈套,我现在只有满肚子的困惑,气愤,还有心痛。
严寻没有说话,他伸手想拉我走,我往后退了两步,质问他:“为什么又要骗我?这一回,你也是为我好么?”
“呵呵,小姑娘,我弟弟之所以瞒着你,也的确是为你好。”严寻没有作答,方才一直缄默不语的严峰却开口了。
他不缓不急的走过来,看了看我,又看看严寻,脸上浮出笑:“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离开他么?到底你妈妈也曾经资助过我?我不忍心看我弟弟害了你,有些事情,我想,你是应该要知道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严寻真的和我妈妈有什么?九年前妈妈净身出户,把房子留给我爸和孙红,即使是这样,九年来,我爸也对我妈妈怨气颇深,甚至还把气撒在我身上。
尤其是在我提起我妈妈时,他更是生气,甚至拿铁棍子打我,打得我浑身是伤。可是每次打了我,我爸也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有的时候他似乎相对我说什么,可是却都什么没有说。
从此,我们之间的沟通就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几乎是一说话就大吵大闹。明明是我爸爸和孙红出轨,可他却总说我妈妈不要脸。
有一回喝醉了酒,甚至还砸东西,把客厅里砸的乱七八糟的,大半夜的喊着我妈的名字,说她不要脸,贱人。
那是六年前,那个时候我爸已经和孙红结婚两年多了。
现在严寻又一个劲儿的拉我走,甚至对着严峰怒吼,叫他闭嘴。
严寻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我转眸看严峰,冷声道:“你说,我应该知道什么?”
“别说了!”严寻怒容满面,额间青筋暴露,再次打断了严峰的话。
“阿寻!曾经的污点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方才久久不曾言语的付予馨忽然冲严寻道:“她要是知道了那些事情,还会和你在一起么?我早就说过,她说做不到的!我和你,我们都同一种人,我们才是最适合的!”
“所以,你就联合我哥!”也许是太过愤怒慌乱,严寻已经有些丧失理智。
严峰都还没有说话,他就暴露了自己。呵,我本不愿意去相信,我想相信严寻,过来的时候,我一路上都在告诉自己,付予馨是胡说八道的,我妈妈怎么可能和严寻有什么。
可是现在,严寻的反应却容不得我不去多想。即使如此,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我盯着严峰,闭了闭眼,压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说吧,我到底应该知道什么。”
“你闭嘴!”我冷眸轻扫严寻,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冷声制止了他。
严峰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挂着笑,笑得让人很不舒服。他摊摊手说:“都别站在门口,先进来说,站在门口吵吵闹闹的,让人看了闹笑话。”
说着,严峰走了进去,付予馨也跟着进去,两个人随意的坐下。严寻站在门口纹丝未动。我想,我大约是第一次这么强硬,并且是对一个比我年长我十岁的男人。
我拽住他的胳膊,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最终把他拉了进去,严寻坐下去之时,脸色很差,他抬眸,眼神几近绝望,望着坐在对面的严峰,神情崩溃:“哥,你就不能放过我么?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