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懂。”我有点儿心虚,我懂,可我不是全懂。
在发现韩方程的恶行以前,我曾傻乎乎的认为,发生了事情报警就行。后来,我以为,有了陆汉出面,兴许就能抓到凶手。
事实上,有太多是事情,是我始料未及,并且无能为力的,正如我爸爸的死。我……终究是无能为力。
无论过了多久,严寻都还是那么了解我,一眼洞察我的心虚,并且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我:“你懂什么你懂,我琢磨了快十年都没有弄懂,你以为这些事情是那么简单的?”
他这是在鄙视,拐弯抹角的说我幼稚,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认为我自己幼稚,我还觉得自己相当聪明,堪比福尔摩斯。
严寻显然对我的自作聪明很是鄙夷,但是他没有说,因为那段时间我们两个人关系不好,可以说是陌生人,所以他没好意思说。
我本想反击他,老倭瓜,我要是琢磨十年,铁定琢磨出来了。但我也没说,我同他一样,碍于我们之间如冰如霜的关系,也就硬生生的将老倭瓜三个字咽了下去。
我斜眼瞥着老倭瓜,双手叠在胸前:“那你说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是指向韩方程,恐怕就是找到了他和我爸爸喝酒的证据,也未必能定罪,毕竟,是我爸爸醉驾,并不是他开车撞了我爸爸的。
再说,后来派人潜入医院害我爸性命,这事儿有了那瘾君子做替死鬼,警方就此结案,也没有要继续调查下去的意思。
拿陆汉的话说,韩方程那老骨头,别看他几十岁了,那骨头倒还是真硬,丫硬得你怎么都敲不断。愣是撞上去,还能把这身年轻的骨架给撞散了,散得连渣都不剩。
严寻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他说得稍微正经一些,他斜睨着我说:“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贸然行事,只是以卵击石。”
他顿了顿,又说出他这十多年与韩方程斗智斗勇的心得与体会:“非要纠着十几年前的事情不放,也是没法扳倒他的,你妈妈走了,你爸爸走了,这就算是无头案了。”
“所以呢?”我听他这意思,仿佛是有了主意。他叫我出来,不能是为了和我解释吧,他也知道,我打心眼里还是仇恨他的。
若是没有我爸这事儿,估计我得仇恨他一辈子,真真儿的老死不相往来。可现在,我知道,我唯有找他。这些事情,严寻知道的要比旁人更多。
我定定的盯着他,示意他继续分析。
严寻看着我的眼神形同在看白痴,当然,他是隐藏的很好的,若不是我对他有几分了解,只怕也看不出来。
他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说:“所以,我们要从别的地方下手,据我所知,韩方程……”
但凡是谈起某些话题,严寻就难以启齿,他不像陆汉来的那样直接。身为一个年轻人,我也很直接,我见他支支吾吾,若无其事的接道:“你是说他背着他老婆包二奶的事儿?”
关于韩方程的恶行,陆汉和我提起过,他不光包二奶,他干的龌龊事儿多了去了。只是,就连陆汉也没逮住他的把柄。
“对!”可能是我太直接,严寻颇为尴尬:“还不止这些……”
“那你有没有……抓到他什么把柄?”我面目阴沉,兴冲冲的问。
仇恨是一种很容易让人变态的东西,现在只要一想到能扳倒那个陷害我妈妈的人,我就莫名的兴奋。
严寻浅浅的看了我一眼,话锋一转道:“你吃晚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