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影停止了呼吸,那凤凰啼哭般的挥着双翅飞出屋去。
拂衣几乎痛的晕过去,仅存的一点意识让她不停呢喃着“小白”的名字,小腹还在滑动,不过比起之前已经算是平稳了许多。
白子乔变出一块白布盖在顾疏影身上,随即来到床边照顾拂衣,却发现一只碧蓝色霜狐跑进门来,恶狠狠地瞪着二人。
霜狐嘴巴一张一合,嘴里咒骂道:“这贱女人废了我的根骨,我要找她报仇!”
白子乔自然认得这是宁嫣的声音,他目光转冷,“你现在离开这里,我还能不和你计较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若不走,休怪我不给族长面子。”
“到现在你还护着她,你看看她把我伤成什么样!”宁嫣向来是公主脾气,从小到大哪里会有人敢让她吃半点亏?
一口恶气咽不下,她也以为白子乔身为狐族的一员,自然奈何不了她,所以冲上来就像用利爪划破拂衣的脖子,她要让这个女人死在自己手里!
就在她冲上来的那一刻,白子乔挥手将她甩到墙壁上,宁嫣这一下摔得不轻,加上之前已经受过重伤,满嘴都是血迹。
“我说过,让你离她远远的!”白子乔怒了,这么明目张胆在他面前动他的女人,是在挑战他的耐性,活得不耐烦么?
“不怕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有其他什么方法帮你渡过天劫,你和这贱女人,必须死一个!”宁嫣对他已经绝望,不怕再撕破脸皮,“要不是因为我看上你,你在青丘能有现在的身份?”
“呵,”白子乔冷笑,她这是在说自己不识抬举?真把自己想太多,一个青丘在他眼里算的了什么?不过就是只手翻云覆雨的事,只要他白子乔愿意,十个青丘都可以在一天之内全部消失!“既然你已经告诉我真相,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你要干什么?”宁嫣忽然意识到他目光里的可怕,缩着身子想要后退,却被白子乔轻易地一抓,提在手里。
“狐狸你住手,她毕竟是公主!”左青急忙现身,他要是再晚点出现,恐怕公主就没命了。
他以为,念在自己与白子乔的交情上,白子乔至少会给自己几分薄面,可没想到……
咔擦一声响,白子乔眼睛都不眨一下,瞬间扭断了宁嫣的脖子。
宁嫣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那放大的瞳孔透露着她的惊慌与恐惧。
左青用那样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与整个青丘为敌,值得吗?”他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面前,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就算是与整个三界为敌,我都不在乎。”白子乔甩开宁嫣的身体,高扬着下巴,凌厉的气势似乎又回到了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时候。
“你可以不在乎,因为你不怕,没人打得过你,可是她呢?”左青指着床榻上的拂衣,“双拳难敌四手,你打得过十个,百个,可是青丘任何一个普通的人都可以瞬间取走她的性命,你能护得了她多久?除非你能马上杀光青丘所有的人,一个都不留!”
白子乔陷入沉默,是啊,他还能护得了她多久?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死去。
“我来的时候,族长就已经发现嫣公主不见了,应该已经带着人马赶了过来,你带着她离开这里。”左青已经不愿意再多看白子乔一眼,兄弟的情分也该到此结束了。
白子乔抱着拂衣才走出屋子几步,就见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天边的乌云迅速朝着他们的方向飘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看来你们是走不掉了。”左青站在门边,叹了口气。
宁嫣刚死,魂魄四散,恍恍惚惚间往自己的故乡飘去,半途中却遇着自己的父亲,可惜纵使身为狐族族长,面对女儿的亡灵,他也无能为力。他不像白子乔,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每一界总得有自己的规矩,无法逾越。
“白子乔,你杀我女儿,与青丘反目成仇,还不快来受死?”族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子乔抬头,只见天上站着上千的青丘族人,个个手持兵器,神色凛然。
族长因为年老,身体已经发福,花白的胡须在风中摇曳,目光是充满憎恨的。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取我性命了。”白子乔冷哼一声,抱起拂衣便腾云而起,反向飞去。
“你已不是昔日的玄狐,自身都难保,如今抱着个凡间女子,还想逃到哪里去?”
狐族身形灵巧,种族最擅长的就是追击,上千人个个施展了加速的法术,紧追着白子乔不放,因为白子乔抱着拂衣,确实速度比不过他们,很快就要被追上。
既然跑不掉,那就停下来,打。
白子乔单手抱着拂衣,另一只手召出冰王碎魂笔,瞬间画出一道铺天水幕,用力一推,那道白花花的水幕便朝着青丘族人袭去,有些反应快的,连忙后撤数步或是往两边推开,反应稍微慢一些的,被水幕击中,立马凝结成了冰雕,冻在空中无法动弹。
这道水幕一下子击散了他们的阵容,族长高举法杖,将水幕挡在身前,阻止它的继续蔓延。
“摆阵,天绝地灭!”
话刚落音,其他族人立刻环成一个圈,黑压压的一片将白子乔和拂衣包围住,密不透风。
“迷神钉给白子乔,其他所有人先杀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往她身上使用化血镖。”族长严密安排着接下来的动作,他知道,想要直接击杀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