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目前敢掀唐冠棺材板的人或许也只有他狄仁杰了。
只见他一进灵堂,悲意全无,他与唐冠素未谋面,刚才那几下自然都是装出来的,此来却是为了一桩公案,一进来竟然就将李奉秋的腰刀一把抽出,一副要撬棺的模样。
李奉秋见状一惊慌忙阻拦道:“丞相,万万不可啊!”
“奉秋呀,不敬事小,公务事大啊。”狄仁杰将刀一横微笑望着那副棺木,在李奉秋眼中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有些人就真的非常爱管闲事,从小管,长大管,老了还在管。
就在这时,上官婉儿推门而入,一望到狄仁杰手中长刀惊呼道:“狄伯伯!”
“嘘,别出声。”狄仁杰气质猥琐,模样清瘦,若是唐冠在此看到此人连自己的棺材都都敢撬,不知道又要作何感想,这与其印象中出入实在太大。
“狄伯伯,你想干什么!?”上官婉儿黛眉皱起护住唐冠棺木,虽然早在院中她便察觉了狄仁杰的反常,据她多年了解此人之不正经与唐冠有的一拼,一旦反常必然有所图谋。
果不其然他这一进来便有不敬先人的嫌疑,狄仁杰见上官婉儿着急模样摇头一笑,心中暗道:“这女娃平时挺聪明,现在倒是傻了。”
张远辉能这么巧找到唐冠的尸身,又这么巧在数月以后被擒,更巧的是那伙劫匪既不勒索也不敲诈。
这得多大仇,才无事生非?
天下就没有这么多巧合,其中必然有所关联。这个宇文马烈就算不是唐冠,也一定与他有关系。
想到这。狄仁杰微笑道:“小婉,据我所知唐侯爷今年还没到成婚年纪?”
此话一出。上官婉儿俏脸通红,她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但唐冠却是典型的胭脂堆里的纨绔,小小年纪色胆包天。
良久后,上官婉儿才出声道:“伯伯,婉儿已委身于他,我不管里面的是也不是,你绝不能亵渎郎君。”
狄仁杰闻言一愣,这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几年前初见此女时,还不过是个小娃娃,几年不见夯实长进不少。
当即他咂咂嘴,将刀缓缓递还给李奉秋,笑道:“落马涧仗刃百里,波宽却不过数丈。”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望了一眼呆滞下来的上官婉儿后继续说道:“其下生有奇石暗流,其一葫芦河底,其二盘江水畔。这其三嘛。”
“在哪,狄伯伯,他还活着对不对!?他在哪!?”
上官婉儿从呆滞中回神,上前一把拉扯住狄仁杰衣袖。语气中已带有了哭腔,狄仁杰见状轻声道:“小婉,你什么都不让伯伯看。伯伯怎么告诉你他在哪?”
上官婉儿闻言面现挣扎神色,回首望了一眼黑棺。她害怕看到唐冠惨死的模样,更怕里面真的是他。
良久后。她将小手缓缓松开,狄仁杰见状对李奉秋点点头,李奉秋这才壮着胆子,口中低声喃喃道:“侯爷得罪了,若真是你,就怪身旁这位狄丞相,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
就在狄仁杰撬棺验尸之际,长安大街却乱成一片。
只见有两伙人一前一后策马追逐,疾奔在前的是一伙面带兽形面具之人,后面追击的却是一群巡逻甲士。
两伙人追赶间乱成一团,行人纷纷退到两边。
“哈哈!大哥,这就是长安啊!”
“张将军,到家了,有何感想啊!?哈哈!”
“呜..呜!”
只见为首之人策马间手中倒提一人,这人头发紧贴地面,可怜张远辉直到冲入长安还是没能确定这伙强人究竟是谁,只能一个劲的睁大眼睛呜咽不止。
“大胆匪寇!速速停步!”
“去你娘的!”
“哈哈!驾!”
众骑一前一后穿梭于坊道间,惊得鸡飞狗跳,每过一坊便乱成一团,那些甲士也越追越惊,前面那伙匪寇倒是有一手好马术,各个稳稳当当,堪比加急斥候。
“不好!前面就是宫城地界了!”有甲士惊骇出声,这不知不觉竟然要追到皇城脚下了,当即又加快几分,可前方那些人却像是在故意逗弄他们,一直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
就在这时,意外突生,前方为首蒙面之人突然一把将手中之人硬生生抛出,一把丢在了追兵前行道路中央。
这一下可把张远辉摔得不轻,本就饱受生不如死折磨的他,更是一下被摔得死活不知。
“吁~”追击骑兵见有人落下,下意识的将缰绳一拉,顿时停住,当他们在回神往前一看竟然空空荡荡一片,只有大笑声留下。
“这伙人好可怕,竟然能横冲直撞到这里!”
为首甲士顿觉毛骨悚然,这伙人在寅时时分强闯长安城郭,一路追赶,从外城追到内城,眼看便要到了皇城脚下。
不仅快的如风如芒,而且他亲眼见到那为首之人堪称恐怖的气力,竟然一击将城门的门栓打断,就算说书人口中辕门射戟的吕布重生,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就在他还未回神之际,有一骑士下马查探惊呼道:“是张将军!”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回神,纷纷下马查探,队正大喝道:“快进宫禀报!”
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失踪了将近半年的张远辉竟然被人活生生挟持到了长安,看来他们所追的那伙人就是传说中的宇文马烈了!
.........
长安,饱舍灵堂中。
上官婉儿紧紧闭着眼睛,而狄仁杰与李奉秋却拿袖捂鼻遮挡着这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