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郭外,一密丛之中。
此处平常奇,暖风吹拂间新芽摇动不止,甚至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可仔细一看此地像是平白凹下的一块,与周围平缓地势不成正比,若有盗墓高人能从上而下细细观察,一眼便会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人挖掘了一个地洞!
而且这地洞之大堪称匪夷所思,南北连接下整片密林都齐齐凹陷进去,再看树木郁郁葱葱,竟然未伤树木根基,这可就厉害了,说明这个洞不仅大而且深不见底!
一辆马车驶在林间小道,车上唐冠是越走越惊,本以为会审诸王,会开堂来理,没想到却是直接在牢中审判!
尤其是这个牢字,更令唐冠吃惊,他经常听到天牢二字,印象中所谓天牢不过就是防守严密一些的监狱罢了,唐冠好歹也是蹲过苦牢的人,可是当他行至这里,他才隐约明白了什么叫天牢。
车帘掀起,唐冠举目没有看到一栋建筑,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骇然的将目光望向滚滚车轮下的土地。
“在地下!”唐冠心中一凛,随即闭目不语,自己不了解的东西看来还是不少。
片刻后,马车骤停,唐冠立即起身走出,可举目还是一样的郁郁葱葱,就在唐冠心中暗凛之际,一阴阳难分的声音响起:“小郎君,你可算来了。”
唐冠闻音望去,只见那边丛中竟然走出一名内监,内监身上花色复杂,而且还是唐冠的老熟人王公公。[
“哪里都有这货。”唐冠心中腹诽一声,看来临审前武曌还有话要吩咐,就在他正要回应时,左右小道又驶来两架马车。
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慈眉善目,一个面容阴鸠。他们下的车来见到对方之后,相视一笑,可是当他们看到唐冠身影后,面容阴鸠的老者不由面色一变,就连那慈眉善目之人眼底也闪过一丝讶异。
“呦,刚好,几位都来齐了。”
王公公见两人来到。笑迎上前,这二人赫然是来俊臣与周兴,唐冠见到两人之后,直接望向来俊臣,来俊臣似乎对于他的存在大感震惊。
“他怎么在这?”来俊臣心中有些发毛的看了一眼唐冠,他背后做了什么自己当然非常清楚。而且还为此事沾沾自喜,因为他亲眼目睹武曌读过劾奏章之时,没有像上一次一般动怒,反而有些郑重其事的模样。
原以为这一次唐冠有苦头吃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显然武曌择人审案时,除了唐冠知道来的是谁以外。他与周兴都毫所知。
唐冠见来俊臣看自己,竟然抬头对他一笑,可是这一笑,来俊臣不由心中一凛,唐冠笑的异常诡秘,再加上他心中发虚,一时间竟然不敢去看唐冠。
这时王公公见三人来齐,笑道:“三位相公都是陛下信赖之人。此次陛下在你们审案前有几句话要吩咐。”
此话一出,三人拱手而立,王公公这才点头道:“这其一,三位相公中是以唐翰林做主审。”
来俊臣闻言一惊,周兴的小眼也轻眯了一下,王公公见二人没有异议,再次说道:“这其二。里面的贼子虽然猖狂,又是反贼,可毕竟是国丈王爷,几位可别“怠慢”了。”
说罢。王公公见三人似乎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这其三嘛,几位相公应该知道娘娘是菩萨心肠,不忍杀生,只要贼子们招了,几位相公就别多“为难”了”
说罢王公公掩嘴一笑道:“奴婢要不要再说一遍?”
“臣等领旨。”三人低下头来表情各异,其中唐冠诡异一笑,王公公这才点头道:“那奴婢告退了。”
说罢,王公公又转首对身后甲士低声吩咐两句,这才转身离去。
唐冠三人这才抬起头来,周兴笑呵呵道:“小郎君,没想到陛下对你如此信任,看来周某此次是要空手而归了。”[
“相公说笑了,学生全依仗两位相公神威,尤其是来御使司法多年,铁面私,去病今日也想瞻仰一下。”
来俊臣闻言干笑一声:“好说,好说。”
说罢,几人不再多言,唐冠见两人对此地似乎不怎么陌生,寒暄完便转身向一密丛中走去,唐冠见状眼睛一眯,紧随而上。
三人前有甲士开路,不多时行至一石壁前,这石壁仗高二十余尺,表面平滑,可中间却有一个方形空洞,深不见底,只见左右甲士分别从怀中掏出一模子,咔嚓一对,而后将那令牌状物体镶在了那空洞间。
唐冠见到这幅场面不由眼睛一眯,可随即他又释然起来,想象中的石开洞出没有出现,而是从石壁内部传来呼喝声。
“嘿,哈。”
“嘿,哈。”
只见石壁缓缓向前挪动,周围土石滚动,石壁之上竟然被硬生生由里而外退出一大洞来,唐冠望了一眼这堵住洞穴的圆形滚石,只见一幽深隧道出现在眼前,洞前几十名壮汉气喘吁吁。
“好家伙,虽然不是全自动的,不过也是大手笔了。”唐冠望得到这幅场面,心中自语,周兴与来俊臣似乎异常娴熟,直接起步入内。
唐冠见状也面色淡然的跟了进去,他们一进去,那些壮汉便再次呼喝起来,竟然又将圆石拉了回来,顿时外面轰然闭合,不仔细瞧那石壁根本看不出一圈裂痕。
可就当唐冠走在隧道中,以为这也就算完了时,却猛然发现这插着一道道火把的隧道也只不过是个通道。
众人行的片刻,隧道尽头又有两名甲士把守着一架牢笼状物体,唐冠见到这玩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