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立刻满脸笑容:“兄弟,这刀很贵吧?”
既然你喜欢贵重,那么咱就哄抬价格……安锋一笑,答:“这东西是旅游纪念品,是外面买不到的定制产品。至于价格嘛,它跟等重量的黄金一个价。”
这刀其实是安锋炒作贵金属期货,顺手的来的战利品……之一。巴特莱爸爸送的东西是剃须刀、领带等小东西,实用但价值不高,安锋也是受巴特莱爸爸启发,才将期货市场送来的现货样品,铸造成厨房刀具,分送父母与姐姐,希望这东西能给他们家庭生活增添助力。
“哎呀,太贵重了”,吴春山急忙插话:“这东西拿着,都不敢切菜了,兄弟,你还是收回去吧。”
“你别插话”,安静霸道的喊道:“我兄弟养父送我的结婚礼物,怎么再送回去?你一边站着去,这是我跟我兄弟的事。”
“我的呢,我的呢?”安阳忍耐不住的嚷道。
满满三箱子礼物,都是这类实用的家庭工具,电器几乎没有,唯一的电器是微型随身听,这是送给安阳的礼物分发完毕,剩下的礼物放在家里,由妈妈挑选送给亲戚们。安静遗憾的说了句:“唉,兄弟,听说国外的电器花样很多,我还指望你帮我添置三大件呢……”
“闭嘴”,妈妈难得强硬一会儿:“锋锋刚刚成年,马上要去上大学……我听说在国外,即使中产阶级,供养一个孩子上大学也很吃力。锋锋现在处处要花钱,我们帮不上忙,也别给锋锋添乱。那是你兄弟,知道吗?”
重新回到客厅里,妈妈开始帮安锋联络住处,经过一番商议,安锋与韩芷烟被安排在单位招待所,那里条件虽简陋点,但离家不远,来回很方便。当然,妈妈不觉得韩芷烟与安锋有啥暧昧,两人的年纪实在太悬殊,她给韩芷烟安排了另外的房间,并千恩万谢的感谢韩芷烟的照顾……
住进招待所里,韩芷烟自觉的独处一室,联系旅行社寻找附近能游览的地方,妈妈让安静与安阳离开,关好门,向安锋交代:“孩子,当初你养父,那个洋人来谈领养问题,你爸爸最初不愿意,是我告诉他家里有笔钱——就是你走的时候留下的钱,还有那些年房租累积。
我没告诉你爸爸这是谁给的,你爸以为这是你养父给的,所以签字了。这笔钱让你爸知道……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现在,你走时留下的房子,只剩两套学区房还在,我没敢让你爸知道这是你留下的,房租我让你姥收着,我知道你姥回贴补你舅,但这也没办法。好歹不能让你爸知道,你爸一知道,咱没准房子保不住,没准还要欠债……唉,这都是我的命,我上辈子欠你爸的。
家里的债你别担心,家里有钱,但我怕还上债,你爸又重新开始折腾,那债务是我故意欠着的,就为拴住你爸,让他别折腾。唉,你姐也不省心,死活非要嫁人,要不然回到省里咱可以找个条件更好的,我也可以把一些东西藏到你姐家,但你姐不听话呀。
吴春山那孩子人很憨厚,但家庭条件就一般了,他父母是农村的,父亲好不容易挤进大国企,母亲还是个家属工——这不是跟姜娃子家一样吗?哦,还没跟你说说姜娃子,他大哥被‘严打’了,二哥劳教,自己跟着社会上的混混瞎混,这样的家庭……唉。”
安锋安慰说:“妈,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出身决定一切’的观念是印度种姓传统,过去那个‘地主的儿子是坏分子,打砸抢出身才根正苗红’的年代,咱家也吃了不少苦,所以咱不能认可‘出身论’。一棵大树要长歪,需要很多因素,姐姐已经跟吴春山领证了,咱现在要做的是:剔除大树长歪的所有因素。”
姐姐迫不及待想嫁人,其实是想摆脱这个家,离开这个父亲。当然,她这选择有赌气成分,不过,婚姻是自己的事,家人现在要帮她的是:努力让姐姐别为这个选择后悔。
问题出来了,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解决。
“也是”,妈妈随意安慰的说:“吴春山家跟姜娃子家不一样,吴春山父母教育孩子还算有一套,几个孩子都没有长歪,吴春山是老大,顶替父亲进了国企。老二读了中专,明年毕业,工作似乎也不成问题,实在不行,我把他安排在街道办事处,上次给你姐安排,路子最熟了。
还有,他家里几个姐姐都嫁了,一个妹妹还在上学,成绩算不错,现如今上大学门槛越来越低,大不了就是交学费问题,他们两口子工资也不低,这事我不操心了。还有就是咱家老二……”
这‘老二’说的是安阳,女子惯例不参与家中排行,所以安阳才是家中正宗“老二”。
“老二现在上高二,成绩一般般,但考上二流大学不成问题。我想着,过几年等他长大了,也让他出国长点见识……老大,你说怎么样?我就怕他外语不行。”
“妈,你还是问问他的意愿吧。但我认为,你们二老总要留个人在身边。人一旦出去……”
安锋妈妈的声音低沉下来:“一旦出去了,人就回不来了。”
“一旦出去了,他的观念受到冲击,可能不再适应这个环境,逼不得已,他只能出去谋生。但现在这年龄出去,那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别人的习惯学了半吊子,自己的习惯又根深蒂固,这样的人,在哪儿都不适应,在哪儿都不好混……妈,出去要趁早啊。”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