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锋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下潜,尽量的下潜。因为有中微子通讯,他在下潜过程中,与计算机小猫之间的通讯联络始终未断,因此当对方试探性的打来电话的时候,安锋照常接通了电话。
“那么,我刚才说的可能触及到了你不愿谈论的内容,我很抱歉,让我们继续我们的条件是:最初的记忆芯片可以交出来,但只能是最初的记忆芯片,因为其他几个记忆芯片涉及我们的秘密,我们不能把他们交出去,反而最初的记忆芯片是于于净净的,这里面顶多记录了你与她的感情,这对我们毫无意义……”
对方还是在拖延时间,所以说话很絮叨,但经过计算机小猫的掩饰,双方的通讯看似流畅,实际上每隔两三秒钟,计算机小猫就转换一次代理服务器,在对方的追踪软件上,安锋的ip地址与电话号码都是随时变换的,而且毫无规律可言。
苏珊娜每灌入一个新的记忆,就意味着一个新的任务,这些任务都是脏活,最终在苏珊娜的脑海中只留下一些过去记忆的片段,而那些记忆确实涉及到苏珊娜的任务内容,想想就知道这些任务见不得光,想想就知道对方不会让安锋知道任务的内情,这等于将自己的秘密又告诉了安锋。
其实安锋并不奢求索要苏珊娜的原始记忆,只要他知道灌入记忆的方法,他完全可以伪造一份于净的人生记忆,从此让苏珊娜做一个纯粹的、单纯的人。但……对于任何机构来说,具备安锋与苏珊娜这样身手的人,都绝对是危险分子,这样的人伪装成一个平民,是令人寝食难安的,估计对方的犹豫与坚持,就在于此。
“你们的底线是什么?”
谈判时先亮出底线,这是愚蠢的方法,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安锋又把每次通话严格限制在一分钟之内,为了节省时间,不让大家在反复试探中消耗过多的精力,对方直截了当的回答:“交出一号实验体……别跟我说她不是一号实验体,其实是二号什么的。那个发疯的人始终在我们的监控下,我们已经确认他的死亡,他是未成功的试验,而我们只命名成功的试验品,所以她就是一号,你是二号。
别在纠缠具体名称了,一号实验体的试验记录不可能销毁,即使我们给了她原始记忆芯片,她也必须在我们的监控下,当然,如果你同意,如果她同意,我们可以交出一份经过修改的原始记忆。
嗯,这样对双方都好,我们会把一份于于净净的记忆交给一号实验体,一号实验体可以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但他必须始终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你当然知道这是另一个研究计划,她可以脱离我们,过普通人的生活,但必须以我们观察目标的名义,继续在我们控制之下。
我们需要继续研究一号实验体的社会性,观察退役后的实验体能否顺利融入平民生活,这是生命科学研究项目的继续——你也可以说是后续计划。
至于你,想必里出来跟我交易,就已经想到了结局——当一号实验体的科研计划终结的时候,对于二号实验体的开发与研究就必须提到桌面上,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是一个交易,用你,来代替一号实验体。
你知道的,那艘潜艇是我们的,潜艇上的资料也属于我们,如今潜艇被劫持了,如果秘密继续泄露,我们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当全世界都知道了秘密,那个秘密就不是秘密,而我们也就不在乎泄密了。
请让我提醒你一下,你也是这个秘密的局内人,你本身就是秘密的一部分,所以当我们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时候,你也同样在阳光之下。
如果你有诚意解决这个事情,就让我们双方共同努力,把这个事件掩盖过去。你必须拿出自己的诚意来,让我们知道你想解决这件事。”
安锋这次罕见的没有中途挂断电话,他静静的等对方说完,而后加了一句:“这条件不对,这不是我希望得到的。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我们的筹码不够,我还可以增加筹码,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安锋这话不是威胁,而是实打实的宣示能力。短时间内对方难以捕捉到安锋,安锋拥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快速转移能力,如果双方谈不拢,那么安锋就会是对方的一颗毒瘤,时刻潜伏在对方身边,随时能攫取更多的资源,当成自己的筹码。
其实在这时候,安锋与对方虽然在交谈,暗地里双方却在剧烈的交锋着,对方不断的破解安锋的伪装,意图对安锋进行最终定位,而安锋不断的设立新的伪装,双方在计算机技术上剧烈交锋,一时之间有点平分秋色的感觉。
对方的计算机技术人员有点不可思议,他们层层破解了安锋的伪装码,按理说已经把安锋逼到了角落里,但安锋却还能不断游动自己的位置,让对方的追踪软件抓不住行踪,弄的计算机人员绞尽脑汁寻找原因。
忽然间,有位计算机工程师眼前一亮,拍着脑门大喊:“中微子通讯。”
对方的首脑听到这个词,眼前也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还保持着与安锋的通讯,因此用手势催促工程师们判断这种可能性。
一位工程师摇着头说:“有点难以置信,中微子通讯属于末日计划,他不可能获得这种技术,这种技术不曾运用于情报机构。”
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末日计划”,这个计划是针对“核冬天”制作的。计划当“核冬天”来临的时候,整个地球表面都被严重辐射污染,地表的通讯设施完全中断,而此时,各国元首躲在地下三百多米的“末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