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锋的时间门里有各种武器,甚至有坦克与大炮,但他现在要装普通人,所以只能用匪徒的步枪。他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军事技能并不强,强的方面唯有智商,所以他不能直接面对绑匪,从绑匪手中硬抢武器,所以他才精心设计了阿布都拉与小孩的死。
绑架一开始,肉票们对自己的看守充满仇恨,这是可以理解的,无论谁从高高在上、完全自由的处境沦落到每顿饭都要去看守手中讨要,自然觉得充满了愤怒,等时间久了才会产生一种无力感,进而对自己感到厌弃,为自己的虚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深绝望——这种感觉深起来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诱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时候。
安锋现在处于被绑架的第一阶段,他恨自己的看守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在绑架第一阶段里,为了让肉票感到威胁,总是有人唱红脸白脸的,所以安锋耍心眼,孩子气的杀了阿布都拉,这一点卡里麦勒只用两秒钟就理解了。
但学霸的世界卡里麦勒永远搞不懂,他不知道,作为高智商人士来说,阿布都拉与那位小孩的死都是安锋精心计算的,他精心设计了阿布都拉扔下去的角度,甚至连阿布都拉可能有的愤怒反应都计算在其中。至于小孩冲下悬崖的角度,安锋也是经过精密计算,以保证摔碎后的枪支,还能留下子弹夹保持完
当然,这种精心设计,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任何人见了现在的安锋,只会怀疑这家伙运气特别好。
没错,是运气特别好。
刚刚被运来的时候,安锋身上穿的是绿色的军便装,这身军便装是阿布都拉提供的,提供地点在伊朗,因此这套军便装带有浓重的伊朗风格。
但因为拯救阿普顿,安锋将整个上衣撕毁了,他用上衣编成了绳索,拉起了阿普顿,然后……总不能让他光着膀子进餐厅吧,于是他身上换了一套服装。这套服装是由酒店服务员提供的,完全是酒店服务员的制服。
一身酒店服务员制服的安锋,即使肩上斜挎着步枪,独自一人走在石林附近,这种外形也是正常,。片石林内最不缺的就是服务员,总会有一些乘着夜色偷会情人的服务员,事后又乘着夜色赶回酒店上班——希腊人都很浪漫。
眼见即将接近离米特奥拉最近的一个石林,突然间米特奥拉酒店灯火全开,夜空中隐隐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安锋回首望去,心中冷冷一笑,随即一翻手,从时间门里取出一部手机,输入了四个字的短信:“一切顺利。”
仅仅显示沃尔金少校的重要性这还不够,绑匪们有可能会将安锋安置在一个僻静小屋,然后给安锋布置很多工作,如此一来安锋又等于回到了战略导弹井工作的日子。但安锋最终的目地是让人把自己送往绑匪的“肉票集中营”,而且要很快送往该地区,所以他设计了这一场逃脱。
一般来说,凡是肉票,如果不逃亡几次,彼此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绑匪们对于逃脱未遂的肉票,也并不见得一杀了之,因为一旦杀死肉票,他们的前期投入等于清零了。所以越是逃脱本领高强的肉票,绑匪们会越是重视。与此同时,安锋有能力逃脱出去,这也让绑匪们认识到:想让安锋屈服,并为他们工作,是一件持久的水磨功夫,他们需要付出很大代价……
这场逃脱既然是一出戏,就不能把戏演砸了。
所以安锋不跑了。
他站在原地,回身用超视感觉锁定自己逃出来的那个房间。他逃脱用的绳索被重新垂了下来,一个体重较轻的绑匪在卡里麦勒的再三催促下爬上了窗台,卡里麦勒挥着手枪大声吼着——以智商推断,卡里麦勒此刻大概在解释:沃尔金少校是个大个子,体重超过八十公斤,他这样的人都能顺着绳索跳下悬崖,所以这条绳索是绝对安全的。
绝对安全吗?哼哼。
安锋目光推移在屋内,只见房间门口的阴影内,阿普顿小姐一身睡衣眺望着房间内的行动,她身边没有看守,她是绝对自由的,但房间里的绑匪无视了她的存在,她也聪明的没有去打搅后者。
受到卡里麦勒语言的鼓舞,那位身材瘦小的绑匪抓起了绳索,毫不犹豫的从窗台上跳下,安锋从他的面孔上看到了阴影,看到了一往无前的骄傲,想必当初那群“烈士们”都是带着这种表情做任务的。
卡里麦勒是个语言大师,非常擅长排比句,他可以气势雄伟的堆砌出一串串言辞,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语言所感染,因而奋不顾身——确实是奋不顾身,因为安锋的绳索虽然甩出了窗外,但他却没有像速降绳一样,每隔一段绳子打一格绳结,而且他根本不是利用这根绳子跳下悬崖的。
第一位勇敢的烈士跳出窗台的时候,压根没来得及细想,他顺着绳子下滑了一段距离,但是等力气耗尽一半,强大的地心引力开始起作用了,光滑的绳子让他没地方抓牢,没地方利用绳结延缓下降速度,于是快速下降直下,绳索将他的手磨得滚烫,磨出血肉。
纯粹出于动物的本能,这位烈士在条件反射下,微微松了松抓绳子的手,然后……他开始自由落体了。
这位烈士的惨叫惊呆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