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麦勒目前正在向副楼走去,他似乎想从那堆人里再挑选两名看守。
大楼通向外界的悬空石桥上,确实还有两名守卫,而悬空石桥外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里坐着两个人,估计是卡里麦勒设置的警戒哨。
目光推移到附近的登山小径上,远处,一辆小货车正绕过旁边的一根石柱,那根石柱犹在半公里外,石柱顶上同样有一座修道院——现在那座修道院也改建成酒店了。
这辆小货车……就是安锋刚才在窗口,假装关注过的小货车。安锋刚才就是利用对这辆小货车的关注,诱使阿布都拉接近他身边,然后,他顺利将阿布都拉推下了窗口。如今,也不知道小货车里的人是否听到了阿布都拉临终的惨叫,但这一切应该是卡里麦勒操心的,安锋管不着也不想管。
阿普顿拽上来了,她回身望了一下凌乱的梯田花园,安锋与她并肩而立,心中默默地念叨:“这不是我没人性,非要向妇女儿童动手,只是你虽然是个孩子,但当你拿起枪,当枪口对准我的时候,你不仅仅是个孩子了,你是我的敌人。我从不饶恕的我的敌人。”
如果安锋这次任务执行成功,整个绑架网络被摧毁,这个网络里的人最多也就是待在监狱里,然后被监禁终生,而曾经如安锋这样被凌辱、被恐吓、被绑架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活着,甚至活得比自己还长。
这怎么能忍受?
安锋绝不宽恕敌人。
他不打算放过其中任何一个敌人,尤其是曾经对他下过手的人。
阿普顿冲安锋扬起小脸,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温文尔雅、魅惑众生。她的歌唱得虽然不好,没什么音调起伏的,但嗓音却是如百灵鸟般婉转,充满了类似歌星“粉红娇娃”一般的娇嗔。
“终于见到你了,他们告诉我你很安全,没有受什么虐待,这,我就放心了。”
这话没有得到响应,与她并肩眺望悬崖下的安锋眼神充满悲哀,阿普顿以为对方还在为小孩子的死而心痛,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喃喃说:“可怜的,愿你的灵魂安息。”
安锋看着阿普顿,平静地问:“为什么?”
这句话,将刚才遮掩两人之间那温情脉脉的面纱一下子撕开了。
沃尔金少校不是一个傻蛋,相反,他有可能是一个具备很高智商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著名黑客高手。
阿普顿参与了绑架行动,即使沃尔金少校最后时刻再迷糊,拥有足够智商的他只要将前后联想一下,就能推测出阿普顿在其中起的作用。这时候如果沃尔金少校一味的装糊涂,继续若无其事的与阿普顿周旋,那么,只能说沃尔金少校生了异心,他将真实的感情隐藏起来,有可能准备装傻卖萌的寻找逃脱机会,有可能准备恶毒的反报复。
老外不像国人那样心眼多,大多数老外都将心中的喜怒哀乐呈现在脸上,他们生长的环境要求诚信,在这种环境成长下,装腔作势反而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安锋一点也不装,他的表现完全是一个率真的、纯朴的,没啥心眼的狂热青年。
青春,都是这样,简单而率真。
阿普顿脸色更苍白了,她沉默了片刻,整理好思绪轻轻地解释:“我曾经也这样,我曾经是他的绑匪,那时我才十三岁,然后他成为了我的男人,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敢说,我不敢让人知道,所以我只能按他说的做。”
别逗了,或许你曾经是罪行的受害者,但现在,你是罪行的实施者。
稍等,阿普顿轻声的道歉:“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安锋很无奈的摇摇头,阿普顿轻轻牵起安锋的手,轻声解释:“按他们说的做吧,他们向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你会得到一笔钱,一笔很大的钱,然后你整个人,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或许那时候我可以公开跟你在一起。”
这时安锋脸上的表现很精彩,好像很迷茫,好像很犹豫,好像很挣扎,阿普顿轻移两步,走到安锋的侧面,端详着安锋的脸色,继续劝解道:“我听说了,他们说你是导弹部的,整天工作在地下几百米的环境内,整天接触的是放射性物体,按正常情况你活不过四十岁就会疾病缠身,这种生活你难道还没过够吗?
现在有另一种选择,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你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借助这笔钱,你在什么地方躲藏一会儿,两年或三年,等你的事儿平息下来,你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
嗯,刚才你救我,让我很感动。这种贴心的感情很久没有出现了,如果你愿意为我做点什么,那么服从他们吧,听他们的话,按他们的指示做……”
安锋松开了阿普顿的手,他后退两步,哀伤的回答:“我很失望,我那么狂热的喜欢一个人,但这个人却把我送进了绑匪的手里,我的世界崩塌了,你让我见不到阳光,你让我今后不相信爱情。”
说这话的时候,安锋有一阵子反胃,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往情深。
阿普顿紧跟上两步,再度抓住安锋的手,轻声劝解:“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过,这全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
阿普顿抽泣起来,眼泪滚滚而下:“你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一个胆小、怕黑的女孩,我怕痛,怕饥饿,怕睡不够觉,怕脸上化妆不好让人嘲笑,不不不,你不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我经历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