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璀璨的灯火中,唯有一艘苏丹小货轮躲躲闪闪的,当然,在黑暗的夜色掩护下,类似苏丹小船这样的走私货船还有很多,而安锋这次刺杀目标乘坐的油轮,也与走私船差不多体积大小。
安锋所待的位置是船舱尾部,几乎是舱内最偏僻,最尾部的位置,狭小的船舱内没有固定的床铺,只有一张吊床吊挂在船梁间。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货箱,唯有进出的舱口亮着一盏暗弱的蓝色荧光灯。
刚开始,似乎船员们都在忙碌着,所以货仓内只有安锋一个人,等到引擎声变得均匀,几个提灯的船员走下船舱,喧闹着走向自己的床铺,顿时狭小的船舱充满了大蒜味、臭脚丫味,以及汗臭味。
陆陆续续的不断有人下来,可是安锋所在的角落始终没有人靠近。
有两拨船员围拢在灯光下打牌,还有一组船员似乎在打麻将,麻将牌搓得哗啦哗啦响,在船舱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很清脆……可是所有的声响与引擎的声响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安锋所在的位置贴近引擎,虽然这艘船尽量保持匀速,可是马达声依旧嗡嗡的,盖过了附近的喧闹,在这些喧闹声中,安锋待的角落一片幽暗,仿佛毫无人气。
过了一会儿,船长领着三四个大汉提灯下到船舱,他们一路招呼着船员,向安锋所在的吊床走来,当灯光的余晖照亮安锋的吊床时,只见安锋一个翻身从吊床上跳下来,他随手从口袋里一掏,摸出了两万美元递给船长:“这是定金,等我到了地方……”
船长嘿嘿一笑,拒绝了安锋递过来的两万美元:“我还想要的更多。”
安锋怒视船长:“拉维多说你可以信任……”
“拉维多”就是载安锋来的走私船长的名字。
对面的船长抱着膀子,咧嘴一笑:“我跟拉维多的交易仅限于货,人不算,而我跟你的交易只是单笔交易,如果你的尸体出现在海上,我想拉维多并不会责怪我,茫茫大海,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安锋的目光与船长对视了片刻,这时候,舱内正在玩耍的船员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们有的站起身来,有的虽然坐着,但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安锋。船舱内的气氛很压抑。
对视片刻后,安锋屈服了。他苦着脸,回身去取自己的背包,船长上下打量着安锋,这时的安锋穿一条运动裤,上身穿一件夹克衫,身上的衣服很单薄,不过,由于安锋个子高,站在船舱内只能低着头,一脸无奈相。
安锋拉开了背包的侧兜,露出厚厚一叠钞票,只见安锋拿出部分钞票,做出数数的样子,船长嘿嘿一笑,大手一摊:“不不,我尊贵的客人,我觉得你不太会数数,让我来帮你清点吧。”
安锋停止了拿钱的动作,他颓然的,很无奈的反问一句:“你确信?”
船长玩味的点点头,伸出像熊掌一般的大手,嬉皮笑脸的说:“我尊贵的客人,到了我的船上,你最好把背包一起交给我,让我清点一下里面有没有危险品。”
安锋似乎认命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左手举起背包,这时安锋的脸隐藏在阴影下,他弱弱的加了一句:“你们为什么总要逼我。”
这句话不像是反抗,似乎是讨饶,船长得意的仰天大笑……一分钟过后,安锋站在血泊中,整个船舱内没有一个活人,他赤手空拳,身上的衣服一点不见凌乱,冲着倒下的满船尸体,他继续用无奈的语气重复了一句:“你们为什么总是逼我。”
这时候,安锋的背包扔在船舱地板上,敞开口的背包露出了一叠钱,以及一个银色的饭盒,安锋看都没看背包里的东西,他一转身,赤手空拳的走上了甲板。
甲板上,没有下到船舱的只有值班的三名船员,一名船员站在船楼上,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四周,安锋走到对方背后的时候,这个人没有听到丝毫脚步声,等他感觉手上的望远镜被另一只手抓住,他诧异的扭过脸去,便看到迎面而来的一只拳头。
这只拳头的力量仿佛一辆呼啸的火车,船楼观察员的脑袋噗地一声,像打烂的西瓜一样爆开,安锋一拳打过去,随即化拳为掌,掐入了对方的脖子,他轻轻地把对方的尸体放下,让这具尸体横躺在甲板上,而后还仔细的将红外线望远镜放入观察台的抽屉里。
接下来是船长室了,船长室旁边是值守的电讯员,他一边观察着雷达信号,一边监听着附近船只的通讯,这人同样没有发现接近他的安锋,等他感觉脖子被人掐住,没等叫嚷出来,安锋手上一扭,对方的颈椎发出了一声嗑哒,立刻变得无声无息。
值班的大副看到安锋走进来,倒并没有觉得奇怪,他扬起眉毛询问安锋:“那头老骆驼把你洗劫一空了吧?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幸存大副的这番说话倒让安锋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站在原地考虑片刻,冲对方摊开手:带着柔和的笑容问:“合作,或者死亡?”
大副也愣了一下,机械的反问一句:“什么意思?”
安锋冲对方勾勾手,继续用不变的语速叙说:“现在,船上只剩你我两个活人了,我确实需要一位帮手,如果你愿意帮我,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跟你分享船上的收益。”
大副脸上变了颜色,五颜六色纷至沓来,过了片刻,大副抽着冷气,回答:“那头老骆驼以为自己遇见了一头羊,谁想到他遇到的是一头狮子……好吧,我早觉得拉维多吞吞吐吐想说明什么,我刚才提醒过老骆驼,你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