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安锋感受了一下周围,没发现行进的车辆。他一翻手,查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手机屏幕上,车队仍在继续前进着,没有人阻拦,没有人……向车队开枪。
哈迪怒气上脸,但过了一会会,他的怒气陡然又下去了,他换上一脸的笑容,摇着头说:“你果然是个值得信任的交易者,我现在可以放心把货物交给你了。没错,站在伊哈桑的立场,我对你的强硬感到愤怒,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我认为你强硬维护交易的态度,是我们的交易获得了保障。”
哈迪身边的两位保镖原本也怒气冲冲,但哈迪这么一说,那两位保镖歪着头想了想,脸色逐渐平缓,并露出附和的笑容——没错,他们现在跟伊哈桑不是一个立场了。他们现在没想着维护萨达姆,没想着重建复兴党荣光,他们想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地狱。
站在这个立场上,安锋不惜用武力维护交易的态度,反而让他们这些潜在客户,对交易安全更加放心。
哈迪挥了挥手,吩咐旁边一位保镖道:“你去告诉伊哈桑,你去叫人。告诉伊哈桑,这事不是我的人于的……哦,我们也有个人死在那个屋子,艾马尔就是我们的人。我今天上午还跟艾马尔(又译:奥马尔)一起洗了桑拿,听说他就死在屋里,死在青年队指导员身边。我对他的死深表哀悼。但我这里正在进行交易,我的交易还没有结束,马上还有一辆运输车队过来,请不要骚扰我,让我把事情做完。”
被吩咐叫人的保镖立刻翻墙出去,另一位保镖站在原地,与哈迪一起盯着安锋。安锋翻开手机,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说:“总共三辆装甲运输车,车子是黄土色的,押运人员是……三叶丛林保安公司。是英国人,穿黑衣,现在行进到……某某街,行进时速40英里,大约十分钟抵达塑料厂一街。”
“把这些告诉伊哈桑,我们没有瞒他的必要”,哈迪一挥手,剩下的那位保镖立刻窜出去传话。
过了一会儿,这位保镖又跑进来,问哈迪:“伊哈桑问:可不可以告诉他,交易物品是什么?”
哈迪散漫的说:“这没什么,可以告诉他——主要是食品,以及服装和酒类,等等。”
不一会儿,那位保镖又跑进来,问:“伊哈桑问:你一直在这里,坐等交易?”
“是的,艾马尔也知道我们下午要进行交易,他可以从窗户看到我们。我下午一直守在这里,没时间关心他们的街头行动,所以,这事不是我于的,也请他不要冒犯我,我们是两条各自行走的马车,谁不不抢谁的马鞭,好吗?”
不一会儿,保镖重新跑进来,道:“伊哈桑说:他可以保护你。”
哈迪愣了一下,扭脸看向安锋,安锋不屑的一歪嘴,冷笑着说:“凭什么?凭他的队伍吗?别逗了,告诉他:我一分钟时间,可以把他的队伍全收买了
战争不是玩过家家,战争中武器因素很重要。除了武器外,决定胜利的因素还包括士气。而所谓“士气”是个大话套话词,朴素白描式说法为:战斗的目的。更确切点说是:士兵为什么而战斗。
想当初,费卢杰守军不发一枪四散而逃,他们是不想为萨达姆抛头颅洒热血,然后再让萨达姆“代表”了他们。
一年后费卢杰血战之所以打得那么残酷与血腥,一是因为巷战本身拉近了武器差距,二是武装分子最终解决了“士兵为什么而战斗”的问题——他们因为仇恨而战斗,他们因为“广场效应”而战斗。他们怕丢了面子,不得不尾随别人而战斗。
费卢杰是个大兵库,总共三十余万人口,有四万守军,还有数千囚徒。但这些人整合起来需要时间。而安锋又是用黎巴嫩人身份出面的,费卢杰人对美国人的怨恨,恨不到他头上。
另外,如今的费卢杰,部族武装首领已经接管了城市。这座保存完好的城市,供电供水依然正常,市民的怨气还不强,心怀叵测的洗脑手段还没实施开展,或者已经实施但还没有普及,所以……所以这时的费卢杰人,战斗意识并不强烈,很容易被收买,很容易被分化瓦解。
哈迪赶紧制止:“何必呢?何必激怒他呢?他一旦发怒了,不管你说的是否有理,总想证明自己没错……还是告诉他:我们的人就快到了,我们不需要他的保护,请他也不要于涉我们的行动,否则,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
安锋没有反对哈迪的意思,因为车队已经到了附近,他的超视感觉已经看到车队在行进。不少人围着车队跑步前进,有些人似乎想拦阻,安锋犹豫着,下不了决心是否开火……没错,他是忍不住想激怒这群人,以便引发冲突引起交火,而后摧枯拉朽碾压过去。
费卢杰克是否存在反抗分子,跟安锋有毛关系。他没有替米国人消除隐患的义务,但……他好好的在街上溜达,消磨时间等待约会到来,一不留神被人拉夫,要求为伊拉克的事业而奋斗。伊拉克的事业跟他有毛的关系,他稍稍露出一点拒绝态度,立刻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这算啥事?
他们惹着我了
为了给自己消除隐患,安锋绝对不遗余力
可是他又不能做的太明显,毕竟他再与对方的熟人做交易。他跟钱没有仇,这笔交易做成功之后,趟开了路子,今后几年内这笔生意都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他不能破坏交易,至少不能让哈迪感觉到他在破坏交易激怒伊哈桑。
所以他没有阻止哈迪。
佣兵的电话打来了,他们很紧张。毕竟一群持枪者就在身边,距离他们不过两三米,这么近的距离,任何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