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巴格达的梵妮享受着记者们的恭维,很多人想从她这里打听内幕消息,兴奋中的梵妮来到记者喜欢聚集的小酒馆,与记者同僚开始唇枪舌剑交流情报。她忘了招呼开车的安锋,等她回过神来,发觉安锋已经悄然离开……好吧,梵妮不敢招呼安锋了,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又把她麻醉了。
半夜时分,喝得醉醺醺的梵妮忽然想起自己的金项链,她赶紧找个背人处给安锋打电话。当然,谈话想从自己的成功说起,她絮絮叨叨在电话里说了十几分钟,说报社的反应,说同僚的羡慕,说国内对这一事件的震惊。安锋只轻轻说了一句话,顿时让梵妮哑火了。
“你的东西,我已经藏好了。”
这句话她梵妮噎了一下,这才于巴巴地说:“好啊好啊。”
“我们最近最好别见面——你懂得你我都需要避嫌。嗯,你说,那件东西我是用邮包快递回国呢,还是今晚托人送给你……”
梵妮立刻推脱说:“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至于……哦,我觉得不好,邮包快递不安全。不如放我房子里……,不,我哪里人来人往的,也不安全,而伊拉克的窃贼先放你那里吧。你最好…带在身边,等我们回国,我再找你。”
安锋笑着调侃:“需要打收条吗?”
“不不不,我现在不希望听到任何它的消息,我……有时候真想把那东西忘了。”
安锋笑着回应:“你忘不了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也是告诉梵妮,很多士兵都看到梵妮拿走金项链,她不用担心安锋私吞。但她看到的一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心里必须有数。
挂上电话的梵妮听到同伴的招呼,很多记者还想挖掘更多的内幕,他们对提前获知消息的梵妮很感兴趣。于是,梵妮回去继续去享受记者的追捧。
说实话,记者是“绿区”当中很特殊的一个社交团伙,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文化,有自己独立的作息时间。当别人朝九晚五起床赶去上班的时候,他们可能还在酣睡;当别人下班回家享受家庭生活的时候,他们没准正在追逐被采访者,或者整理白天的采访内容,赶写稿件……
记者是一群喜欢扎堆的人,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聚集在一起,彼此交换着小道消息,交换着真真假假的内幕新闻,或者聊一些写作手法拍摄手法。梵妮所在的酒吧几乎已经成了“战地记者酒吧”,这里拥挤,喧闹,污秽……然而这种环境却是记者最爱,无数记者一边喝酒,一边在狭小的酒桌上奋力敲击键盘,同时大口大口喝着威士忌,抽着浓烈的香烟。而这种环境,大约请安锋过来,安锋都不会往里走一步。
梵妮现在有自己的快乐,有自己的交友圈,她已经暂时忘了安锋,而安锋此时显然也在忙着自己的交际。
这里已经是巴格达郊外一处自来水厂,伊拉克战后,饮用水设施全部被军方控制,而这处水厂虽然墙头晃动的是身穿军装的士兵,但显然它不止表面那么简单,h先生大摇大摆的斜靠着一辆运输车抽着雪茄烟,昨晚参加突袭的十一名队员或蹲或坐散步在院子周围,但墙头巡逻的士兵仿佛这些人不存在一样,瞥都不瞥这里一眼。
阿盖尔也在这个院子里,不过他已经换了一辆防雷装甲运兵车驾驶,车后座原本能运载八名士兵的车厢里如今堆了满满的零钞,连塞下一支雪茄烟的空隙都没有。
阿盖尔不抽烟,昨晚参加突击行动的士兵都蹲在地下,依靠烟卷放松自己的紧张情绪,只有他傻傻的拿了部手机,笨拙地在屏幕上玩着幼稚的连连看游戏,同时还咯咯傻笑个不停。
昨晚突击行动的后半部分是由阿盖尔指挥的,乌斯带领他手下的伊拉克人在提克里特荒郊伪造现场,如果准将大人进一步调查,会发现提前撤走的那群人在荒野中遭遇了伊拉克人的袭击,战斗场面同样非常激烈,伊拉克人丢下了几具尸体,雇佣兵们丢下了一些残破的装备,而后双方在天亮之前各自寻找藏身地。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提前撤走的雇佣兵带走了部分贿金,这笔贿金的最终下落也说不清了,它也可能到了伊拉克人手中,也可能被雇佣兵顺利带回巢穴
当然,这是一场丑闻,两家雇佣兵公司因为分赃不均爆发了武装械斗,只要战斗场面与伊拉克人无关,那么这场丑闻就可以以大化小,小事化无。前一场战斗完全符合这种要求,最终的结果是,萨达姆的个人收藏到了联军指挥部手里,最先隐藏这笔赃款的公司只要稍加调查,会发现他们已经运走了好几车零钞,在这种情况下,追究这场战斗的胜利者,追究最先撤出战斗的人,已经显得意义不大,跟何况他们还遭到了伊拉克人的拦截,究竟有多少人幸存,究竟有多少贿金流失出去,那是一笔糊涂账——因为现场的士兵手脚也不于净。
所以,昨晚那场激战,呈现在公众面前的“真相”是:某家雇佣兵公司发现了这笔私人收藏,他们想独吞,消息泄露后引来另一方攻击,但攻击方顾及维和士兵,得到维和士兵出动的消息后,他们提前撤走,半路上又遇到伊拉克人的拦截,伤亡情况不详,战斗结果不详。
当然,这中间的关键点还是梵妮,这名时尚女记者偶然邂逅了联军的车队,跟上联军目睹了联军的清剿行动,而后,安锋会让梵妮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获得雇佣兵公司的秘密——这秘密就是安锋窃取的对方指挥官电脑中的秘密,这秘密包括该雇佣兵公司私下里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