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露出一脸神往:“啊哦,多年以来,我总好奇男厕是怎么样的,那里是女人的禁地,可越是不了解越觉得心痒……原来,那里跟女厕几乎一样。”
“这是记者的直率啊其实我也很好奇女厕的模样,女厕里也有笑话?”
“女厕里没有笑话,但有梳妆镜,厕门上倒是有不少幽默话语……”
这时候,安锋凑近对方耳边,低声问:“你家,还是我家?”
梵妮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她笑着摇摇头,拒绝道:“太快了,我们刚认识。”
安锋莞尔一笑,掏出钱包来结账。这种偶然相聚,凑一起喝酒的朋友,惯例是aa制。安锋付完自己的酒钱,顺便支付了小费,温柔的问:“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梵妮有点愣神,她迷瞪的回应:“不,我还想再喝一杯。”
“那么……”安锋挥挥手:“有缘再见”
等安锋走后很久,梵妮才回过神来,她狠狠喝了一口酒,气恼郁闷惆怅的说:“他还没给我留电话。”
前面聊得那么火热,聊得那么开心,谁知这家伙出去一趟,转脸回来就要走,这都什么事啊?
酒保托蒂擦着酒杯走过来,给梵妮添上一杯酒,插话道:“他不是你的菜
刚才那杯酒喝的有点猛,梵妮脑袋有点晕,她迷离着双眼问:“什么意思
托蒂一咧嘴:“你还是时尚女记者呢,没看见他的钱包吗?”
“我没事盯着人钱包于嘛?”梵妮恼怒的反驳道。停顿了一下,她又好奇地问:“你从他钱包里看到什么?”
托蒂继续擦着酒杯,回答:“那人付酒账的时候,钱包是打开的,我瞥了一眼,看到几张……很高信用额度的白金卡,我甚至怀疑有张卡是签名卡。”
“不可能”,梵妮喊道:“全纽约才有几张签名卡,他那么年轻。”
“年轻不能传染,但钱财可以传承”,酒保托蒂补充:“所以我说他不是你的菜。我站在吧台天天看人,见过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这个人……这个人很特别。”
托蒂的语声低沉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不准人,我感觉他一举一动很标准、很规范,但却不是那种贵族味,似乎很随意,可是总有点久经训练的味道……嗯,是的,标准。这个人的动作很标准,这就是问题。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说的”,梵妮很迷茫。
“演员我见得多了,银行家我见得多了,医生我也见过很多,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混杂,有演员的表演味道,也有银行家的挑剔与讲究……当然,他最大可能是医生,生活中追求标准与直截了当——他跟你不是一类人”
“这样啊”梵妮再度喝了一大口酒,低声嘟囔:“我理解不了他的急转急停。”
这时候,安锋已坐在林肯车里,追踪着信号来到布朗克斯区。目标正在贫民区一栋残旧楼房内,大的位置没有移动,但小范围内动个不停——估计是在收拾行李。
安锋四处望了望,这里是他女人所管辖的警区,不好意思祸害。他找了个摄像头死角,将车子停在路边,从脚腕处摸出手枪藏在掌心,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走进公寓楼,按响了舞女的门铃。
“谁?谁在那儿?”门内的响动顿时停了,过了一会儿,舞女惊恐地问。
“你的客人”,安锋平静的回答。
舞女一声尖叫。在她记忆中,这种不慌不忙不急不慢的外科医生式嗓音,只刚才在夜总会遇到过。这已经是她的噩梦了,她尖声惊叫,大喊:“别过来,我叫警察了。”
这里是贫民区,居民的冷漠超出人想象。即使舞女半夜三更舞女在门内尖叫,楼道里也没人探头出来。于是安锋镇定的再度敲门:“我们谈谈……你愿意这样交谈,还是请我进去。”
“不”,舞女依然陷入歇斯底里中。
安锋则继续用冷静的语气,不慌不忙说:“别这样,深吸一口气,来,呼吸,深呼吸。好的,平静下来,想想看,我会不会伤害你?”
刚才我就没伤害你好吗?
舞女连续深呼吸,忽然觉得安锋很好说话,便贴在门缝问:“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认为这是秘密吗?”安锋反问,随即紧逼一步:“你觉得这种谈话方式合适吗?”
舞女迟疑着,盘算着,计较着,她手扶着门把,心中反复衡量:这扇门开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