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锋的第三枪、第四枪追逐而至,弹着点依然在对方脖颈。第五枪第六枪转向旁边人,可惜只令这人带上轻伤。这时,刚从门厅冲出来的四人已接上火力,安锋的枪声吸引了他们,剩下的几人齐齐把枪口对准这个方向猛烈开火,子弹仿佛如雨下,安锋乘坐的汽车被打的满目疮痍,车身几乎变成筛子。
但这一会儿的功夫,警察也接上火力,附近隐藏的警察开始火力掩护安锋,一名枪手被警察打得左右摇摆,浑身鲜血四溅,但这家伙也够狠够勇,他的手指没有离开扳机,趁最后的一丝清醒,他枪口乱扫,直到把枪内子弹打空。
就这一眨眼工夫,安锋趴在地上更换了弹夹,与此同时,刚才爆炸窗口再度伸出那杆半自动,这杆枪依然是漫无方向毫无目标的乱扫,连刚门厅里冲出来的四名匪徒也不得不贴墙躲避。
趴在车底的安锋忽然神色一动,透过车底他望向激战处,可惜因为视觉限制,他只能看到一双脚,这双脚正贴着墙根快速逃离好吧,安锋的脑袋离地有段距离,导致视线受角度影响,但他的手枪却可以任意摆位置。
快速测算了一下位置,根据风向调整了枪口,安锋迅速扣动扳机——这机枪纯属盲射,命中率只有四成。可是在精准的计算下,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有三人栽倒在地,这三人连续中了数枪。可惜,当他们跌倒时,身上的防弹衣保护了他们,导致剩下的几枪只能打的他们在地上翻滚。
安锋的子弹打空了,对方弹夹几乎是全满的,等大家都躺到地上,安锋知道他要跑路了,他迅速一个鱼跃挑起,身子在半空中开始更换弹夹,与此同时,被安锋火力压制后,警方也能抬起头来猛烈射击,暴雨般的枪声随即将对方压制,这时,这伙匪徒还剩下三人能动弹。他们迅速冲进路边咖啡馆,开始凭险据守。
当三名枪匪的背影刚刚消失在咖啡馆内,躺倒的三名枪匪开枪了,两名枪匪意识稍清醒,他们的枪口对准安锋方向,幸好安锋这时已跃入空中,他蹬着自家车的引擎盖跳起,在空中更换着弹夹,而他刚才卧倒的位置,以及车子底盘部分,被子弹打得火花四溅。
当安锋身子窜到最高处,他已经更换好新弹夹,一股蓝色的火焰从底盘跳起,快速的向引擎与油箱部位窜动,安锋知道不妙,他一伸手抓住了墙壁一个砖缝,借助这个力量身子一翻,向路边房屋内滚动。这些房屋的玻璃早在爆炸中焚毁,只留下黑洞洞的门户,安锋调整过身躯,在窗框上一踏,身子窜入房屋时,他在半空中居高临下扣动扳机。
没时间检验射击效果了,安锋身子滚入房屋内,身后的汽车轰地爆炸,气浪掀起数米高,躲藏在窗框地下的安锋,感觉身后墙壁波浪起伏,抖动不止。
幸好汽车停在路边,汽油爆炸不向炸药那么剧烈,气浪受到墙壁阻拦后,迅速向四周扩张,安锋视力能感觉到墙壁如波浪般涌动着,等到爆炸停止,周围的枪声已经平息下来。
激战过后的人都在喘息。
刚才那番激战说时长其实短,冲安锋开第一枪开始,到现在只过去了三分钟而已。枪声平息后,街道上全是警察的喊声,救援人员忙着清理街道,拯救伤患。增援的警察不停的开来,装甲车在附近堆成街垒,等安锋喘息少定,一个人的嗓音在窗口喊道:“嗨,你还活着吗?”
“活着”,安锋假装大喘气的回答。
“真是好样的”,窗外人夸奖道:“幸亏有了你的快抢,否则我们伤亡更多……我可以进来吗?”
窗外的人应声翻进窗户,一进来便塞给安锋一副耳机,道:“警长给的。
进来的这位警察是个便装警,三十余岁,相貌没什么出色处,人显得很随意。此时安锋坐在窗户底下,他没拒绝对方递来的耳机,塞耳机的时候,他喘着气问:“外面怎么样?”
对方紧接着出示了警徽与证件,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斯丹弗,外面正在设置街垒,我们已经把他们包围了。”
就在这时,原先爆炸的窗口再度响起半自动步枪的声音,但这声音响了几下,一声狙击步枪响,枪声戛然而止,随即,那支半自动步枪从窗口坠下,当啷啷掉在街上。
斯丹弗喘着气介绍:“对方是恶狼谷出来的,他们很警觉,我们的狙击手还没有就位,对方立刻反击出来。嘿嘿……”
斯丹弗望了一眼窗外,补充说:“现在我们的狙击手就位了,可以压制住对方的高空火力。”
耳机里响起狙击手的汇报声:“清除,安全。”
狙击手身边的观察员进一步汇报情况:“房间窗户已被爆炸摧毁,屋里非常凌乱。刚才的枪手躺在窗户口,估计已受了重伤,但还坚持掩护……房间门口还躺了一个人,不清楚死活,大门敞开着,狙击手已瞄准大门口那人,随时可以射击。”
斯丹弗喘着气说:“这伙人太凶悍了……照这么说,你击飞的炸弹爆炸后,屋里的人正在向外冲,结果一人死一人伤,伤者坚持在窗外掩护他们突围。太神奇了,你怎么做到的。”
恶狼谷在恐怖训练营中排行第一,据说该训练营只接受退役军人,那里训练出来的人手恶名昭彰,全是些奋不顾身悍不畏死的死硬分子。
“巧合,纯属巧合而已”,安锋咧着嘴,喘息不断的回答了斯丹弗。
斯丹弗咂巴了一下嘴:“是呀,这个,太危险了。”
万一炸弹不是在恐怖分子窗口爆炸,那么误伤平民后,安锋将承受的责难可不小。
耳机里忽然响起一个于脆而严厉的声音:“我是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