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路左侧突然响起一声枪响,眼镜男眼珠转了半圈,冷汗立刻如瀑布般奔涌——警车上有两位警察,路右那位枪法精准,现在路左又响起了枪
他被夹击了。
路右的安锋听到枪声,微微笑了起来,这是奥德尼,这是警用左轮枪的声
安锋没指望奥德尼配合他,而奥德尼也做不到这点。他滚落路边后立刻躲藏在草丛中,刚开始他瑟瑟发抖的倾听暴烈枪声的,但不一会儿,枪声停了,周围陷入难堪的寂静,绝对的死寂。
奥德尼想帮帮安锋,但他胆小,他不敢露头,正彷徨间,他摸到警服上配备的左轮枪,他躺在草丛中拔出枪,对空开了一枪,这一枪响过后,奥德尼突然想发疯般连续扣动扳机,直到把六粒子弹全部射出,直到左轮枪连续发出空响。
有了奥德尼掩护,安锋的神经松弛下来,也就在这时,他的意识忽然一缩,车后的情景看不到了。
不好,安锋快速更换弹夹,换弹夹时他眼角瞥见草丛里一个黄色球形物——那应该是个废弃的网球,不知道谁把它遗忘在这里。
安锋的身体快速向网球扑倒,将网球抓到手后,他沿着地面甩出了网球。
球在草丛中滚动着,营造出人快速奔跑的哗哗声。
当滚动的网球距离安锋两米后,他嗖地跳了起来,尾随网球踪迹向前方窜去,他的枪口一直指着车尾,只要对方敢露头他就送对方下地狱。
安锋窜到与车尾平行部位,对方依然没有动静,安锋知道坏了,那家伙再次果断撤退了。
他还不犹豫的一个翻滚,窜到车尾部位,从车底下一瞥,果然车后什么都没有。
眼睛男绝对没窜向路右,路右有安锋,他不敢。
这时,路左的枪声中断了,左轮枪的撞针撞击空弹壳,发出呵哒哒声响。安锋毫不停顿的开了一枪,这一枪毫无目的,只是警告眼镜男——我来了。
人在高速移动中,耳朵是听不到细微动静的,因为当时你自己的肌肉与骨骼都在发出声响。安锋这时在高速奔跑,他知道眼镜男冲向了奥德尼,但他停不下来,他只能与眼镜男比速度。他快速窜入路左,见到模糊窜动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这一枪正中眼镜男,但眼镜男顺着子弹的冲击力向前翻滚,他正好跌倒在奥德尼脚下。此时,奥德尼还闭着眼睛,岔开两腿对空扣动扳机,忽然间,他感到腹股沟一阵冰凉,睁眼睛一看:一个人,一柄枪,戳在他那活儿上面。
快速的奔跑让眼镜男嘴里发腥,他急速喘息着,挪动一下身子爬到奥德尼身后,在此期间安锋没有扣动扳机,他用正常速度行进着,手里拎着带消音器的手枪。
眼镜男的枪口不曾离开奥德尼,等他转个位置看清安锋,他眼睛亮了人笑了:“你不是警察,咳咳咳,警察穿不起拉尔夫劳伦皮鞋……咳咳,你还带了劳力士潜水表,警察的薪水买不起这只表。”
安锋也是笑容满面,他柔声问:“你觉得你赢了?你觉得你控制了局面?
眼镜男再度咳嗽两声,他松开了手中枪,任枪支软软的滑落地面,他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露出胸膛——这胸膛上插着半截铁片,看形状像是警车引擎盖部位的碎片,而另外半截已深深插入他胸内。估计是警车爆炸后,眼睛男没躲过飞舞的碎片。当然,他根本就没躲。
“我已经,咳咳,没力气扣动,咳,扣动扳机了”,眼镜男喘着气说:“你赢了。我是瑞典的拉姆奎斯特·古德曼,请问阁下……”
“抱歉,我的名姓不好告诉你”,安锋举起枪,好心的问:“可以吗?”
眼镜男嘿嘿嘿地笑了,笑声随即被枪声打断。
枪声刚落,远处传来凄厉的警笛声,安锋赶紧冲过去猛踢奥德尼:“快去,车里还有电脑,狙击我来。”
奥德尼连滚带爬的扑向燃烧的警车,从烈火中找出两人的随身包,抢救出所有的追踪电脑,这时警笛声已接近枪战现场,安锋持枪警戒,他绕到眼镜男所乘汽车尾部,从后备箱里摸出几颗手雷,拉开保险栓,向警笛方向扔出手雷
轰地一声爆炸,警笛声戛然而止。
这时雾气逐渐开始飘散,能见度越来越远,安锋再扔几个烟雾弹增加迷雾厚度——这次他用了眼镜男后备箱里的装备。在烈焰中,在烟雾中,他扯住了奥德尼,随手将最后几颗手雷扔进眼镜男车内,而后埋头狂奔,冲向最近的海滩。
轰隆隆隆,身后爆炸不断。手雷的爆炸引爆了眼镜男后备箱里的弹药。流弹横飞,爆燃不断——这时候,想必谁也靠近不了现场。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安锋与奥德尼涌身跳下大海,奋力向牛尾洲游去。
游到中途,安锋丢弃了手枪,但他没丢弃防水包。两人稍稍避过牛尾洲南码头,在僻静处登上了岸,这时,对岸的爆炸声仍未中止,空中已响起直升机的引擎声,牛尾洲上,早期的晨跑者皆好奇的聚拢在岸边,眺望对岸的烟尘。码头区警笛凄厉,码头处于关闭状态。
躲在草丛里擦净身体,两人匆匆换上于净衣服,装作晨跑者慢慢跑向阿斯顿·马丁车,安锋冲车里牵出他的狗,奥德尼迅速驾车离去。接下来安锋溜溜达达牵着狗走向南码头,好奇的询问旁边伸长脖子的好奇人:“怎么了?有消息吗?”
好奇人扬了扬手上的黑莓手机,回答:“收音机里没消息,有人说对面发生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