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餐桌上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勋世奉,还有勋暮生。
人很少,如果动用巨大的宴会厅实在很浪费,而且显得格外冷清,于是,我们就在一张不大的圆桌上吃晚饭。桌面很干净,没有平时为了招待客人摆的那么华美,不过,还是放了一个小小的水晶圆壶,里面插|着两支白色绣球花。
max大叔亲自端过来一个巨大的白色瓷盘,里面放着新鲜的蘑菇沙拉。
在美食上桌的时候,勋暮生微笑的说,“这是南美玻利瓦尔蘑菇,因为这种蘑菇拥有特殊的成熟期与衰败期,一般人们很难采集到新鲜的食材,所以,美食爱好者只会亲临现场,在玻利瓦尔境内品尝这种珍馐。这盒蘑菇是用勋氏的一架超音速飞机从南美运到北京的,采用了一种新技术保鲜,味道应该还不错。alice,你很有口福,这也许是食客第一次在玻利瓦尔的国境外品尝到这种特殊的蘑菇。试试看?”
max大叔帮我盛了一些这种特殊的蘑菇放在我面前的盘子中。
我拿着勺子舀了一块放在嘴巴里面,……像黄油一般的滑腻,又像冰一般容易消融,带着极其特殊的香气,舌尖一下子就被吸引住,这种昂贵远道而来的珍馐给了我的味蕾一次几乎心神俱碎的高|潮。
“很好吃,lance,谢谢你。”我说。
闻言,勋世奉也尝了一块,他微微点了点头,看样子,也对这份美味很满意。
“lance,谢谢你把alice的中式礼服送过来,而且,这种蘑菇也很不错。”勋世奉对勋暮生说。
“你们喜欢就好。”
勋暮生嘴角轻轻翘起,非常轻巧的一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很像是夏天的一种气候,太阳照下来,青草和花朵泛起来独特的香气,空气似乎都开始稀薄。
“alice,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勋暮生用刀叉很优雅的吃着这种珍稀的沙拉,“今天工作太累,还是刚才开车太快?根据我目测你的车速,在拐进pivate道路的时候应该快要接近130英里每小时,如果你用这个速度在美国开车,是要上法庭的。”(130/hou,这个速度,一旦被警察监测出来,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要上法庭的。)
勋世奉转眼看着我,他的手指握了上来,“怎么了?”
我开玩笑,“最近用了一款新的美白产品,可能这种产品太好用了,让我的脸变得很白。”
勋世奉微微挑了一下眉。
“h了。”我说了一个理由,然后,还加了一句,“不过我没有喝酒。”
“alice,你一贯开车这么快吗?”勋暮生问我,“像亡命徒。”
我看着他,而他的手则端起来那杯装着巴黎之花的香槟杯子,似乎有星光流转的光芒,被他抿了一小口。
餐桌上,此时无人说话。
max大叔端上来第二道菜,是红酒香葱烤鸡,他亲自拿着刀子把菜分了三份,分别装在描绘着金线的白色盘子中,端到我们三个人的面前。
晚餐就是在很安静的气氛中完结,接下来,我们到客厅中,max大叔准备了餐后酒,勋家兄弟开始用英语谈论生意经,而我就坐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拿着kindle,看廖安写好的剧本。
……大家都在工作,……吧……
最近勋暮生名下的企业扩张的有些厉害,他们以一种异常专业的眼光讨论了一下financial ma的大胆进取和相对保守一些的风格的差别。我发现他们虽然是亲兄弟,但是由于性格上的差别,使他们两个人的行为方式、思维方式、甚至对待使用金钱的方式都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勋世奉的性格中拥有一种不计一切代价的赌徒的特质。
这种感觉异常微妙,并且非常非常的细微。
‘赌徒’是他本人性格构成中的最底端,如果没有异常深入的了解,似乎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与众不同的是,他与旁人那种不计后果的冒进不同,他的每一个抉择都是经过难以想象的缜密的深思熟虑,外人看这些,似乎只是个墙外笙歌,夜雨惊梦,说到底,不过就是井底之蛙。
而勋暮生,规避风险还有资本运作似乎是他的本能,这是刻在dna里面的一种烙印。他甚至不用仔细思考,就本|能进行了选择,我估计,这是他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
如果说勋世奉是exteained,那么勋暮生就是natual.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睛从手中的kindle上面转移到他们身上。
我的耳朵不是摆设,他们说的那些话,很自然的就进入我的脑中。
……
“alice,如果你是决策者,面对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办?”
勋暮生忽然问我,他甚至没有转变语言,依旧是英文,他还说我使用的p英文,其实他也是。虽然他是美籍,可是他一出生就在瑞士,少年时代又就读于三一学院,美式发音在他的语言体系中发挥着微不足道的影响力。
我没有说话,眼神从他们身上又转移到我手中的kindle上面,对他的问句充耳不闻。
“我知道你听懂我的问句,为什么不回答呢?”他又问了一句。
“勋暮生。”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直呼他的中文名字,并且是全称,连名带姓一起!我关闭手中的kindle站起来,“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他就这样看着我,他的脸色也很白,眼睛异常的黑。
我们对视。
空气中似乎有一把锯,在我们之间来回的切割着,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