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同我一样,看着远方。
随后,她收回目光,对我说,“夫人也许不知道埃斯特家族,这是一个古老的欧洲贵族,最近因为投资失利,折损了许多金钱,在美国的房产也被银行收走用以平仓抵债,这些同样都是我们的经纪公司经手的,收走他们房产的银行就是康斯坦丁,这是一家实力雄厚的投行,如果夫人喜欢那个庄园,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只是,……”
“什么?”我问她。
“康斯坦丁允许贷款的额度比别的银行少一些,并且需要首付的金额比较高。夫人,如果您想要那里的庄园,需要准备至少1000万美金,而这些金钱足够您买下我们脚下这个小院子。夫人新婚,家里人口应该不会很多,不一定需要带着50个房间的大庄园。”
勋世奉忽然说,“怎么,你们做生意不是应该把越贵的房子卖出去佣金越多吗?”
“不。”女人说,“我们做地产经纪的生意,只是想要把最适合客户的房子卖出去,这样我们够专业,有口碑,以后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做。”
我还是挺欣赏这个人的,不过,……“谢谢,你的确专业,我们不合适那种大庄园。不过,请问女士,你怎么猜到我们是新婚?”
“年纪。”她说,“夫人刚成年,这样的年纪,不可能结婚很久。”
我,“呃,我不是刚成年,其实,我们结婚也挺久的了,我们的孩子都会满地爬了。”
“是吗?”她有些意外,“那,我们过去埃斯特家族的庄园看一看,以后夫人的孩子多了,住在那里也宽敞。”
“不。”勋世奉拒绝,“我们不喜欢那里。”
我说自己会考虑一下我们现在看到的小院,与地产经纪互留了电话,我们离开。
我们做了计程车回到勋世奉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只是床铺很乱,乱成这个样子,上面又是一些暧昧的痕迹,我总感觉留给清扫这里的人收拾不好意思。
我把床单全部扯下,铺上新的床单,同时也换了新的被套。等司机过来接我们,时间还早,我拿了零钱抱着床单和被罩到楼下的洗衣店。店里有一排洗衣机,旁边是烘干机。在美国,洗完衣服不能随意晾晒在外面,那样是违法的,会被多事的并且严苛遵守法律的邻居起诉的,于是这里人们所有的衣服都需要在烘干机被烘干。
我把床单和被罩放入洗衣机中,放入零钱,也倒了一些这里购买的小方块洗衣粉,就按下零钱的槽,洗衣机开始工作,进水,内桶滚转,洗涤开始。等待收衣服的时候无所事事,我掏出手机,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
我按过去,结果,接起电话的人是勋暮生。
太奇怪,他终于肯给我打电话,并且他为什么换了一个新的号码,并且,这个号码这还是prepaid的电话卡,这完全与他的行为方式不匹配。
“阿苏,我去了一趟瑞士。”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拿到了康斯坦丁那份神秘的24的股权的最原始文件的copy,你爷爷苏罗浮是股权的所有人,委托管理授权同苏黎世银行苏家的私人账号相联系,这一次他能拿到那份神秘的委托协议对抗fma的收购就是因为那个账号现在已经是你的私人财产,而他是你的合法丈夫。”
“我猜错了,你也错了,arthur,……,他根本不想要那批艺术品,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只是那份股权。谁拥有那份股权,谁就有权与他在康斯坦丁分庭抗礼。”
“四哥他没有杀苏家人,所有的证据表明他没有动手,当时他在中国的势力还很弱,他没有参与到苏家的惨案当中来,一切证据都表明了这一点。他的确与当时那场悲惨的事情没有关系!
但是,整件事情分析看来,苏家人全部死去,对他比对三叔更为有利,即使那份股权的主人是空白状态也比确切存在对他有利。
还有,……,他的确有亲手想要出去的人,他想要杀的人,是现在苏家的人。如果那一天晚上,在苏黎世墓园出现的人不是他深爱的,不是你,而仅仅是苏离,你已经死了。”
人心如此灰暗莫测。
我与勋世奉的爱情刻骨铭心,明明白白,但是我们的恩怨就好像是薛定谔的猫,在封闭的空间中,一切无法看清楚,一切都是非确定性的。
猫可是既是生也是死,勋世奉既是清白的也是罪恶的,这好像是悖论,却又是真理。
洗衣店的门被推开,他下来接我。
唯一能确定的只是,太阳落下之后,这里并不安全,我们需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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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